瑾玉才刚一回到医馆,就有人找上门来。
“宁姑娘...”
来人正是躺在余祝泥像中的牡丹裙少女此刻她忧心忡忡,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
瑾玉还没问话对方就先一步跪了下来,她错愕却并未上前扶起等待对方说明来意。
“宁姑娘,邱疏所为之事我已知晓,可我父亲并未参与,求您劝劝我父亲...”
“我知道这对您并不公平,我父亲他虽有错,可对于我以及古道城的百姓来说都是好人...”
瑾玉挑眉,“他的惩戒赏罚与我无关,若是没有犯错我自然不会追究,你何故求我?”
况且处理这桩事情的也不是她啊...难不成宗门的人已经到了吗?
安息浣眼眸中已泛起泪花,面色有些惨白显然是身子弱跪不住。
“父亲他认为他罪恶多端要以死谢罪,若不是我发现的早,他只怕是...”
说着,便拿出一封字迹娟秀的书信来递给了瑾玉。
瑾玉接过来一看,面色凝重,“带我去城主府。”
跪在地上的少女一听就要向她磕头,瑾玉可不喜欢这些没用的道谢方式,一把扶起了她。
道:“你若是想你父亲醒来后再想不开,你就在这浪费时间跪吧。”
对方一听脸色一白,咬唇点头,在前面带路。
但她身体弱,走起路来也是三步一喘,好生可怜。
瑾玉前后望了望并无马车丫鬟踪迹,于是问道:“你不是城主小姐吗?马车侍从呢?”
少女面色一红,在惨白的脸上显得格外明显,像纸人的腮红一般,一急咳嗽了两声。
“家父素来节省,江南多雨,易发生洪涝,自上任以来,府中一有闲钱便用来开沟挖渠...”
“倒是个好官。”
对方有荣戚焉般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便告诉我方位,我背你去。”
息浣脸红的更厉害了,身体竟然微微发颤着后退半步,含羞带怯的低下头去,“恐怕是冒犯了恩人...只怕将病气过于恩人...”
“什么病不病的,你虽然身体弱了些,但也可以养回来。”
“真的吗...”
瑾玉上前拽住她的手,为她输送了些灵气,“有没有感觉舒服轻松了许多?”
“嗯...多谢...”
“你知道你有灵根吗?”
“什么?”
瑾玉耸了耸肩,一把捞起了少女,在猫儿哼唧一般的惊呼声里,运作轻功。
“是往这边走吗?”
怀中小人脸色煞白,紧紧抓住了她的衣衫,颤抖着回道:“往西走不错...”
“放心,我可是很会怜香惜玉,定不会叫你摔伤了分毫。”
这句话很有力量,让安息浣紧绷的心放松了下来,嗅着好闻的梨花香,温热的体温包裹着她,只觉得脑袋晕乎乎轻飘飘的。
从来...从来没有这么自在过,这样高、这样辽阔的天地,她只在梦里见到过...
“嗯...”她含糊不清吐出来个音节,脑袋上方又传来了少女的话。
“关于灵根修行,等把你爹的事处理完了,我再与你细说。”
————
不一会儿便到了城主府,屋子内设施很简朴,只一张木床、一套桌椅、一盏落地灯、一盆窗台上的兰花后别无二物。
才刚回府就有人唤安息浣过去。
床榻上,安逵序此刻正苍白着脸色,双目紧闭,显然在做什么噩梦。
瑾玉一看他这模样就大步走上前,给了他两个大逼兜,揪着他的衣领在他耳边道:“你这个年纪是怎么睡得着觉的,快醒醒!”
也不知道是不是魔音太强大还是她的大逼兜威力不减当年,对方哇的一声醒了过来。
在看到她后先是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后随后白了脸,嗫喏道:“惭愧...”
瑾玉看着他调色盘一样的脸色,火气也消了不少,“你先别自尽,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仙子请讲...”
“额...你以后能不能别叫我仙子了。”很尴尬的啊喂!
她看到对方僵了脸色后也就不再说笑了,严肃问:“饰演花神偷取魄力这事你当真不知情?”
瑾玉紧紧盯着他,并未读出任何异常,反而是看到了这一位正值壮年的城主脸上深深的疲惫。
“昨年立冬,我亲手埋葬了家女,如今早上又见她时只觉得恍惚,天人相隔居然还有重逢之日。”
瑾玉了然,问出第二个问题,“囚禁虐待半妖之事你可有参与?”
“未曾...”对方脸上流露出无法掩埋的悲痛,“只是邱平所为亦有我默许的责任,倘若我当时态度强硬一点说不定就...”
瑾玉问出了第三个问题,“当年的淮河一案是怎么回事?你和邱平又是什么关系?”
安逵序终于抬起头来,脸上赫然两行泪痕如今却是干了,只怔怔看向她。
准确来说不是看她,而是看窗边那一盆兰花。
他轻轻叹了口气:“我和邱平原本是淮河一带两户农家的孩子,那日我们刚从学堂下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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