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元沁瑶先把锄头靠在墙根,又小心地将安安从篮子里抱出来,放进炕头铺着的厚棉垫上。
小家伙许是累了,打了个小哈欠,小手扒着棉垫上的布纹,没一会儿就眯起了眼。
她转身往灶房走,院角那串用碎瓷片和贝壳做的风铃被风一吹,发出“叮铃叮铃”的轻响,衬得院子格外静。窗上的粗布窗帘被风吹得鼓起,又轻轻落下,像片展开的翅膀,把午后的阳光晒成细碎的金斑,落在地上晃啊晃。
灶房里,她麻利地淘了把小米,添了水,架在火上慢慢熬。
柴火“噼啪”地响,锅里的水渐渐泛起细泡,米香混着草木灰的气息,在屋里弥漫开来。
她时不时探头看一眼炕上的安安,见他睡得安稳,才放心地坐在灶门前添柴,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膝盖,心里盘算着下午该去后山采点活血化瘀的草药,正好能拌在空间的草药渣里改良土壤。
不知过了多久,米汤熬得稠稠的,飘着层米油。
元沁瑶盛在粗瓷碗里,放在窗台上晾着,自己先舀了勺吹凉了尝——温温的,不烫嘴,正合适。
她把安安抱起来,小家伙闻到香味,眼睛立刻睁开了,黑眼珠直勾勾地盯着碗。元沁瑶坐在炕边,用小勺舀了点米汤,送到他嘴边:“慢点喝,烫不着。”
安安小嘴一裹,吧唧吧唧吃得香,偶尔有米汤沾在嘴角,他就伸出小舌头舔啊舔,逗得元沁瑶直笑:“小馋猫,没人跟你抢。”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脸上,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像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
正喂到一半,院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还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元姑娘!元姑娘在家吗?”
元沁瑶心里一紧,把安安放在炕上,盖了层小毯子,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只见村西头的刘老五捂着胳膊蹲在地上,脸色发白,嘴唇都有些发青,那条被捂着的胳膊肿得像根紫萝卜,上面赫然两个牙印。
“咋了这是?”元沁瑶赶紧扶他,“被蛇咬了?”
“是……是条黑花蛇,没抓住……”刘老五疼得直哆嗦,额头上全是冷汗,“王二婶说你懂草药,元姑娘,你救救我……”
元沁瑶低头看了眼那牙印,又摸了摸他肿胀的皮肤,入手滚烫。她当机立断:“先进屋!”
把刘老五扶到灶房的板凳上,她转身从墙角的竹筐里翻出几捆晒干的草药——有半边莲,有蛇莓,都是她前几天上山采的,本想晾干了收进空间,没想到这会儿正好用上。
“忍着点。”她一边说,一边用剪刀把伤口周围的衣服剪开,又拿起块干净的布巾蘸了凉水,死死勒在伤口上方,“这是为了不让毒液往上走。”
刘老五疼得龇牙咧嘴,却咬着牙点头:“我……我忍得住。”
元沁瑶将半边莲和蛇莓放进石臼里,用力捣烂,又悄悄往里面渡了一丝木系异能——这异能不仅能催生植物,对付这种热毒也有奇效,只是不能让人看出端倪。
她把捣好的药泥敷在伤口上,用布层层裹住,动作快而稳。
“这药得勤换,一天三次。”她又从竹筐里拿出剩下的草药,塞到刘老五手里,“回去用这煮水喝,渣子也别扔,捣了敷伤口。”
刘老五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原本慌乱的心慢慢定了下来,等她处理完,才发现胳膊没那么疼了,肿胀感也轻了些。
他感激地看着元沁瑶:“元姑娘,大恩不言谢!这些草药多少钱?我……我给你送粮食来!”
“啥钱不钱的,都是山里采的,不值钱。”元沁瑶摆摆手,又叮嘱,“回去别乱动,要是还肿,就再来找我。”
刘老五千恩万谢地走了,院门口的风铃还在叮铃响。
元沁瑶关上门,回头看见安安正趴在炕边,小脑袋探着看她,嘴里“咿呀”叫着。
她走过去抱起孩子,在他软乎乎的脸上亲了口:“刚才吓着了吧?没事了。”
灶房里的米汤还温着,她重新拿起小勺,喂给安安。
但是喂了没两口,安安忽然小嘴一抿,把刚含进去的米汤吐了出来,小眉头皱得紧紧的,“哇”地一声哭了。
元沁瑶手忙脚乱地用帕子擦去他嘴角的米汤,把他抱起来轻轻晃着:“怎么了这是?刚才不是还吃得好好的?”
小家伙却哭得更凶了,小脸涨得通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小手还使劲往她怀里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元沁瑶的心一下子揪紧了。这孩子平时乖得很,除非饿了或者尿了,很少这样哭闹。她摸了摸安安的尿布,是干的;又试了试他的额头,也不烫。
“是刚才刘大叔来吓着了?”她低头亲了亲他哭红的眼角,声音放得又轻又柔,“不怕不怕,坏人都走了,娘在呢。”
她抱着安安在屋里来回踱步,手指轻轻拍着他的背,嘴里哼起末世时听来的一首小调——那时候基地里有个老人总哼这曲子,说是能安神。
“月儿光光,照地堂,娃娃睡,娘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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