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时辰后,无限接近朱允炆长相的画像被五名画师合力画了出来。
此时朱高燧已经在后院走廊下简单吃过了午膳。
他挥手遣散十三名下人,开始打量起眼前这幅朱允炆的画像,随即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侍卫值房旁边收拾五间房,两间房存放画像,另外三间给五名画师居住,让他们挤一挤。”朱高燧对马和吩咐道。
“是。”马和躬身领命而去。
“照着这个画,一万份,只准你们五人画,每人每天至少画三十份,什么时候够一万份,什么时候放你们走。当然,我不会让你们白干,画够一万份之后,每人奖励一百贯洪武通宝。是通宝,不是宝钞。”
朱高燧看向五位满脸疲倦之色的画师,微微笑道:“能为新君作画,是尔等的福气。”
“谢殿下!”
五位画师连忙打起精神,躬身谢恩。
半个时辰后。
北平城内的一处古玩店铺内。
这家店是整个北平府之中,口碑最佳的古玩铺子,号称没有一件赝品,而且假一赔十。
“你刚才说这是唐朝的孤品?为何我家有一个跟你这个一模一样?”
朱高燧手中托着一个三色陶瓷人偶,斜眼瞅了一眼旁边颤颤巍巍的店铺老板,语气不善的问道。
“小的刚才有眼不识泰山,被猪油蒙了心,骗了贵人,这是假的,假的。”
掌柜浑身抖得厉害,就像冰天雪地里的鹌鹑一样缩着头,说话的声音都弱弱的。
“哗啦!”
朱高燧把手一收,陶瓷人偶摔在地上,变成了一堆碎片。
他转身指着货架上悬挂的一份“唐朝某官员的告身”,沉声道:“这个也是假的喽?”
“回贵人,这的确是假的。”掌柜用颤抖的嗓音答道。
“你从哪里看出来这是假的?”
朱高燧背着双手,微微歪头皱眉,仔细打量着这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唐朝委任状,不经意的问道。
“小的看不出来,但这的确是假的。”掌柜没有放大镜,也不知其中奥秘,但面对死亡威胁不敢撒谎。
“这东西你从何处得来的?”朱高燧赫然转身,如猛虎般盯着古玩铺的掌柜,低声问道。
“贵人饶命!”掌柜以为朱高燧是微服出巡的公侯之子,否则身边不会有许多身穿黑袍的护卫,吓得跪地磕头道:“这是小的从好友手中买来的。”
“去把你好友叫过来!”
朱高燧坐回椅子上,从马和手中接过一盏凉茶,轻轻喝了一口,换上一副温和的口气对掌柜说道。
“贵人稍等,小的这就去喊他过来。”掌柜急忙答道。
朱高燧看了一眼张昶,后者会意,领着两个侍卫跟着掌柜从后门出去了。
不一会儿,掌柜领着一个身高寻常,但人长得很结实的中年汉子来到了铺子里。
这中年汉子似乎见过大世面,此时见到朱高燧并没有害怕的打颤,而是作揖行礼,高呼“见过贵人”。
朱高燧挥手让掌柜退下,目光落在中年汉子身上,沉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
“回贵人,草民是宛平人,姓吴,家中排行老三,叫吴老三。”吴老三不卑不亢,恭声答道。
朱高燧抬手指向货架上悬挂着的那份唐朝委任状问道:“这是你做的?”
“是。”吴老三答道。
朱高燧追问道:“怎么做的?”
“贵人,这是草民祖上传下来的秘密。”吴老三脾气倔,不愿意说出其中奥秘。
朱高燧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他前世看过不少鉴宝盗墓类的电视剧,自然知道造假的最高境界就是造真的。
而这里面的关键之处在没有被点破之前,任谁也想不明白。
可一旦被点破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朱高燧站起身走到吴老三边上,靠近对方耳朵,用细若蚊声的声音说道:“用唐朝的帛布、唐朝的墨汁、唐朝的玉石,加上擅长书写唐代字体的书法高手,就能造出这个真唐朝的假告身。至于唐朝的帛布、墨汁、玉石都可以从唐墓里盗出来。”
吴老三顿时傻眼了,他自负这种祖传奥秘,放眼天下也没几个人知道。
可偏偏眼前这个贵人不仅知道,还知道从哪里能搞到材料。
“阁下究竟是何人?”吴老三大惊失色道。
“你看看这是什么。”
朱高燧把朱棣给的令牌从左手袖袋中掏出来,然后抛向吴老三,同时说道。
吴老三眼疾手快,接过令牌,仔细一端详,立马跪地磕头,双手捧起令牌举过头顶,恭恭敬敬的说道:“草民拜见郡王殿下!”
张昶走上前把令牌取走,躬身呈给朱高燧。
朱高燧收好令牌,对吴老三吩咐道:“我给你三天时间,再做一份跟这个一模一样的东西。”
他见到吴老三的反应,基本能确定对方的确掌握了造真古物的技巧,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要试一试吴老三。
“回殿下,无需三天,两天就行,草民家中还有不少材料,而且草民自幼习字,最擅长模仿他人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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