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五，松山市飘着细雪。周青站在家门口，他左手提着星空学院的特供物资箱，右手拎着给家人的礼物。
门开得很快，仿佛有人一直等在门后。
周蓝像颗炮弹般冲出来，差点撞翻周青手中的箱子。她眼睛亮得惊人，伸手就要扒拉袋子，给我带什么了？星空学院的限量版？
周青侧身避开，箱子稳稳换到另一只手：先进屋。
客厅里，父亲放下手中的零件。他目光扫过儿子身上深蓝色的星空学院制服，在左胸的星空徽章上停留片刻。
周青放下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密封罐，张主任给的茶叶，说是蓝星都买不到的特产。
周父接过罐子，指腹擦过标签上的烫金字体，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厨房里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周母探头看了一眼，又缩回去继续炒菜，但锅铲声明显轻快了许多。
周蓝已经迫不及待地拆开了礼物包装，全息投影仪在她掌心展开，星空学院的标志旋转着投射到天花板上。
太棒了！周蓝兴奋地原地转圈，投影仪随着她的动作洒下一片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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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前周青一家回到矿区老宅，应付完各种应酬祝福。
吃年夜饭时。
周蓝突然拿起桌上的腕表，有人给你发春节祝福！杜...若兰？这名字好耳熟。
周青的筷子停在半空。腕表投影上，一行简短的文字悬浮着：[春节快乐，代向叔叔阿姨问好。——杜若兰]
青锋杯那个星云高中的王牌！周蓝猛地站起，我在直播回放里看到过她！哥，她是不是特别漂亮？
周父的筷子顿了顿，周母从厨房探出头。
吃饭。他简短回应，伸手要关闭投影。
周蓝灵活地躲开：别转移话题！你们星空学院的论坛我都看了，都说她是校花。她狡黠地眨眼，你们经常一起训练吧？杜姐姐是不是很漂亮？
周青脑海中闪过杜若兰的身影——精确到厘米的步伐，战斗中冷静的指挥，治疗术的光辉总是不经意间落在他身上，哪怕他的圣光守护早已让伤势恢复大半。
还有那句“别熬太晚”。
漂亮。他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言，立刻补充，她的步伐精准。
周蓝眯起眼睛，露出狡黠的笑容：哦～只是步伐啊～
周父轻咳一声，周母适时地端上了饺子“那个杜～什么～蓝的，什么时候带回家见见？”。周青未吭声，低头吃饭。
周蓝不时偷瞄哥哥的表情，像发现了新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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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二，陈刚家。
陈刚的住所简单朴素，客厅墙上挂满训练照片和奖状。他给周青倒了杯茶。
星空学院怎么样？陈刚直截了当地问。
多武器设计很适合我。周青如实回答。
陈刚打量着周青，倒是壮实了。
周青放下茶杯：我报了机甲系和设计系双修。
陈刚的眉毛扬了起来：贪多嚼不烂。
我能应付。周青语气平静。
陈刚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大笑：好小子！他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铁盒，给你的。
盒子里是一套训练笔记，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格斗技巧。
我当年的心血。陈刚粗声说，你是我最好的学生，别浪费了。
周青郑重接过：谢谢教练。
离开时，陈刚站在门口，难得地说了句软话：...照顾好自己。
离开陈刚住处，周青转向城西的公寓楼。刘振海住在顶层，开门时嘴里还叼着烟，作战服敞着领口。
刘振海的住所比陈刚更简朴，几乎像个军营。唯一的装饰是墙上一把退役的重剑，剑鞘上刻着星空学院第三军团的字样。
来得正好。刘振海让周青进门，茶几上摊着几张设计图纸，看看这个传动结构。
周青俯身查看，指出两处应力集中点。刘振海猛吸一口烟，烟雾中眯起眼睛：精英班就是精英班，大一就能看出这个。
贷款协议签了吗？刘振海嘴里吐着烟圈。
周青摇头：
刘振海的表情松动了一些：明智。他走到窗前，背对着周青，我当年就是太自信。
周青静静等待下文。
普通班的协议，刘振海的声音低沉，毕业后两年就开始算利息。我以为自己很快就能突破......他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四年，毕业后整整四年我才达到利刃级的肉体标准。
冥想法呢？周青问。
刘振海苦笑：先天精神力不足，冥想法卡在L7，死活上不去。他指了指墙上的剑，没办法炼化专属机甲，只能用制式的。潜力耗尽，五年服役期满就退役了。
他吐出一口烟圈，退役时还欠七百多万。
你的协议呢？刘振海问。
毕业后五年免息。周青回答，条件好些。
刘振海点点头：精英班的待遇确实不一样。他走到柜子前，取出一瓶酒和两个杯子，别走我的老路。
他们沉默地喝了一杯。酒很烈，灼烧着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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