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关上门,将外界的喧嚣与探究隔绝。
他靠在门板上,指尖摩挲着那只温润的玉盒,触手生凉,一股宁静的意味顺着皮肤渗入心底。
打开盒盖,三颗晶莹剔透的丹药静卧其中,毫光内敛,那股精纯的清凉药香,比之前那五瓶补气散加起来还要浓郁百倍。
“灵阶下品,凝神丹……”他轻声念叨,将这几个字牢牢刻在心里。这东西,是真正的底牌,关键时刻能救命。
“文儿,那姑娘是哪家的?看着……看着不像普通人家的闺女。”丁老爹从后厨走出来,脸上泛着一层健康的红光,那是狼王汤的效力正在他体内发酵。
他一边用布巾擦着手,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儿子,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丁文将玉盒收好,随口应道:“路上认识的朋友,百草堂的,爹你不是也听到了吗?”
“百草堂?”丁老爹的眉头皱了起来,“那是药铺,卖药的怎么会长成这样?跟画里走出来的似的。她给你送的什么?”
“提神的药丸子,怕我读书打瞌睡。”丁文面不改色地撒着谎。
丁老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显然不信。但看儿子不愿多说,他也没再追问,只是心里犯起了嘀咕。自家这个除了相貌随自己,其他地方都平平无奇的儿子,什么时候认识了这等人物?
他走到门口,从门缝里往外瞧了瞧,街上的邻居们还没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对着丁家肉铺指指点点,声音压得虽低,但丁老爹还是能听到几句。
“老丁家那小子,走了什么运道?”
“可不是嘛,那姑娘,啧啧,我活了五十多年,就没见过这么水灵的。”
“我看八成是来提亲的,你们看那礼盒,好几样呢!”
丁老爹听着这些话,心里竟有几分受用,腰杆都不自觉地挺直了些。他清了清嗓子,猛地拉开大门,对着外面喊道:“看什么看?都闲着没事干了?该卖豆腐的卖豆腐,该蒸包子的蒸包子去!”
邻居们被他洪亮的声音吓了一跳,讪讪地笑了笑,各自散了。
丁老爹这才心满意足地关上门,哼着小曲,背着手在院子里踱步。
喝了那锅神仙汤,他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劲,连带着多年的老腰都不酸了,脚步轻快得像是年轻了二十岁。
他决定出去溜达一圈,让街坊们都看看自己这硬朗的身子骨。
丁文看着老爹那副略带几分炫耀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回到自己房间,金条正趴在床底下,小心翼翼地啃着一块被丁文剔下来的狼骨,骨头上还带着些许筋膜,它吃得津津有味,一身金毛油光发亮,愈发神骏。
看到丁文进来,它立刻停下动作,抬起头,用那双灵动的眼睛望着他,尾巴在地上轻轻扫动。
“吃吧,吃完了把骨头埋到后院槐树底下,别让咱爹看见。”丁文吩咐道。
金条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像是在回答“明白”,然后继续埋头苦干。
丁文盘算着自己的收获。三个炼化后的技能,一堆狼皮狼骨,还有三颗珍贵的凝神丹。
最关键的,是对这个世界的修行体系有了初步的了解。法器、灵器、宝器、仙器,丹药凡、灵、宝、仙、神。这一切都为他未来的“屠宰”事业,指明了方向。
然而,这份安宁并未持续太久。
一个时辰后,丁老爹从外面回来了。他出去时还精神焕发,此刻却是面色凝重,眉宇间锁着一股化不开的忧虑。
“爹,怎么了?”丁文正在擦拭他的那把宝贝屠刀,见状不由问道。
丁老爹没说话,径直走到桌边,倒了碗凉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出事了。”他声音低沉,“城西那边,不太平。”
他将在街上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从五天前开始,白羽城西城区,就接连发生了好几起人口失踪案。失踪的都是些夜归的单身汉,有的是脚夫,有的是小贩。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这么凭空消失在了回家的路上。官府派人查了,镇妖司的人也去了,可现场什么都找不到,连一滴血,一块衣角都没有。
“街上都传疯了,说是……有妖物作祟。”丁老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专挑晚上单独走路的人下手,一口就把人给吞了,连骨头都不吐。”
白羽城虽有仙师门派庇护,但承平已久,大部分百姓一辈子都未必能见到一次真正的妖魔。上次的污血妖猪事件,已经让城中百姓人心惶惶,这次的连环失踪案,更是将这股恐慌推向了顶峰。
丁文握着屠刀的手,微微一顿。
妖物?
他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来自屠夫本能的……好奇。
是什么样的“食材”,吃东西能吃得这么干净?
丁老爹没有注意到儿子的异样,他沉浸在自己的忧虑中。他想到了昨夜那十几头凶残的妖狼,又想到了儿子那一身不知从何而来的蛮力,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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