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六年(公元189年)九月,冀北的秋意已深,真定城外的官道上落叶纷飞。镇北将军府内,李思远正与田丰、沮授、程昱三位谋士议事,厅堂中央悬挂的巨幅地图上,各色旗帜标记着各方势力的分布。
主公,六大主力营已按编制满员。田丰手持文书禀报,青龙营一万精锐驻守真定,由关将军统领;白虎营一万将士驻守常山,张将军日夜操练;朱雀营一万兵马驻守河间,赵将军严阵以待。
沮授接过话头:玄武营一万铁骑驻守赵国,张辽将军训练不懈;风雷营一万劲旅驻守巨鹿,张合将军防线稳固;烈火营一万弓弩手驻守安平,太史慈将军箭阵精熟。六营六万精锐,皆已准备就绪。
程昱补充道:此外,各郡尚有轮训郡兵两万,铁林卫一千重甲,神机营新式器械百架,疾风骑三千山地精锐。
李思远满意地点头:三年来,诸君辛苦了。冀北能有今日之盛,全赖诸位同心协力。
就在这时,影卫统领快步而入,呈上一份密封的羊皮卷:主公,雒阳八百里加急!
厅内顿时一片寂静。李思远展开羊皮卷,脸色逐渐凝重:灵帝驾崩了。
田丰手中的竹简轻轻落在案几上,沮授捻须的手指停在半空,程昱更是霍然起身。
详细情形如何?李思远沉声问道。
影卫统领回禀:据密报,灵帝于八月丙辰日驾崩于嘉德殿。当夜,大将军何进便被十常侍假传诏书诱入宫中,在嘉德殿前被乱刀砍死。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低沉:袁绍、袁术闻讯后率兵攻入宫中,现已诛杀宦官两千余人。张让、段珪等人劫持少帝与陈留王出走北邙山,眼下雒阳城内火光冲天,尸横遍野。董卓已率西凉铁骑进入雒阳,迎回少帝,如今正驻兵于雒阳城外!
沮授神色凝重:董卓手握二十万西凉精锐,此时入京,必生祸心。主公,我们需早作准备。
就在众人议论之际,亲卫来报:主公,府外有两位自称蔡邕门生的文士求见,说是奉师命前来投奔。
蔡伯喈的门生?李思远微微一怔,快请。
不多时,一位年约二十、气质儒雅的文士领着个身着素衣的少女步入厅内。那文士躬身施礼:在下顾雍,字元叹,吴郡人士,奉家师蔡中郎之命,特来投效镇北将军。
李思远目光转向那位少女。但见她约莫十六岁年纪,眉目如画,气质清雅,虽经旅途劳顿,却依然保持着从容的姿态。她盈盈一礼:小女蔡琰,见过镇北将军。
李思远温言道:蔡小姐一路辛苦。令尊可还安好?为何不一同前来?
蔡琰轻声道:多谢将军关怀。家父本在吴地避难,月前收到朝廷赦令,正准备返回雒阳。临行前听闻将军在冀北施仁政、兴文教,特命小女与元叹师兄先行前来。
顾雍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家师在信中言道,雒阳将有大乱,董卓必生异心。特命雍前来冀北,一来避祸,二来相助将军。家师交代,若雒阳事变,还请将军照拂琰儿。
待蔡琰与顾雍退出后,田丰立即道:主公,董卓此人,我素有耳闻。其性狼戾,不仁已久,今握强兵,必有异图。他此番入京,绝非甘于臣下之辈。
沮授却持重地摇头:元皓所言虽是,然此时断言其为时尚早。董卓虽暴虐,但初入雒阳,根基未稳。他或许会行废立以立威,也可能挟天子以令诸侯。关键在于,他下一步会如何动作,以及关东诸侯会作何反应。我们地处河北,若率先发声,必成董卓眼中钉,引火烧身。不如静观其变,谋定而后动。
李思远沉吟道:公与所言更为稳妥。董卓动向,可做两种预判:其一,他行废立,擅行伊霍之事,如此则自绝于天下士人,必招致四方讨伐;其二,他效仿梁冀,挟天子以令诸侯,徐徐图之,此则更为棘手。然无论其如何选择,我军都需早作准备。
他站起身,果断下令:传令各营,即刻起加强戒备,广布斥候,密切关注雒阳动向与四方诸侯反应。但在我明确下令之前,各部不得擅自行动,以免授人以柄。
接下来的日子里,局势果然如众人所料般急转直下。九月初,董卓大会百官,公然把持朝政。消息传到真定,举城震动。
董卓竟敢如此猖狂!张飞在军政堂上怒不可遏,大哥,让俺老张带兵去雒阳,宰了那个老贼!
关羽也抚须道:董卓倒行逆施,天人共愤。主公,我们确实应该有所表示。
李思远却看向三位谋士:诸位以为如何?
田丰率先开口:董卓专权,确实大逆不道。但此时出兵,正中其下怀。我军虽精锐,但远在河北,若贸然南下,只怕未到雒阳,就已师老兵疲。
程昱附和道:元皓所言极是。况且我军若率先起兵,必成众矢之的。不如让其他诸侯先去试探。
沮授缓缓道:主公,丰、昱二公所言极是。此时当以静制动,暗中积蓄力量。待其他诸侯先动,我们再伺机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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