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日,天明。南郑城头换上了“徐”字大旗和“汉”字旌旗。历时半月的汉中之战,以徐晃军全胜告终。
徐晃入城后,立即发布安民告示:只诛首恶张鲁及其死党,不罪胁从;开仓放粮,赈济百姓;废除张鲁时期的苛捐杂税,减免三年赋役;允许五斗米道合法存在,但不得干预政事,不得以鬼神惑民。
城中秩序很快恢复。许多百姓领到粮食,跪地痛哭:“青天大老爷啊!”“终于有活路了!”
府衙大堂,张鲁被押到徐晃面前。他披头散发,道袍污损,但神色还算平静。
徐晃亲自为他松绑:“张师君,汉中已定,你有何打算?”
张鲁苦笑:“败军之将,但凭处置。”
“我主李将军有令:张鲁若能归顺,可封安乐侯,赐宅邺城,颐养天年。五斗米道可保留,信徒可继续信奉,但不得干预政事,不得以鬼神惑民。你可能接受?”
张鲁沉默良久。他看看堂外,阳光正好,百姓领粮的队伍排得老长,人人脸上有了笑容。想起自己这些年,虽称天师,但汉中百姓真的过得好吗?苛捐杂税,徭役沉重,百姓苦不堪言。
终于,他跪拜在地:“罪臣……领命。只求将军一事:我那些弟子,多是贫苦人,求将军不要为难他们。”
“放心。”徐晃扶起他,“只要安分守己,都是大汉子民。”
汉中平定,消息以八百里加急送往邺城。同时送往各方的,还有截然不同的反应。
邺城,镇北将军府。
李胤接到捷报时,正在与蔡琰对弈。他执黑子,刚落下一子,典韦就捧着军报冲进来:“主公!汉中大捷!”
李胤接过军报,快速浏览,仰天大笑:“好!好!公明、士元、儁乂、令明,皆大功之臣!”他推开棋盘,起身踱步,“传令:徐晃升征西将军,封鄚侯,领汉中太守;庞统升军师将军,封关内侯,领汉中郡丞;张合升平西将军;庞德升骁骑将军。阵亡将士,厚葬抚恤,家中免赋十年;伤者重赏;有功将士,论功行赏!”
沮授提醒:“主公,汉中虽下,但善后事宜繁杂。张鲁旧部需要安抚,百姓需要安抚,申耽、申仪那边需要敲打,还有曹操、刘备、孙权的反应……”
“我明白。”李胤收敛笑容,但眼中光芒更盛,“令徐晃暂领汉中军政全权,庞统辅之。告诉公明:对张鲁旧部,能抚则抚,愿留者编入军伍,愿去者发给路费;对汉中百姓,轻徭薄赋,劝课农桑,兴办学校;对申氏兄弟,派人传话,就说汉中已定,让他们好自为之,若安分守己,上庸、房陵仍是他们的,若敢异动,阳平关就是榜样!”
他顿了顿,又道:“还有,从河北书院选派三十名优秀学子,速往汉中,协助治理。告诉田丰,调拨五十万石粮,十万金,速运汉中,用于安抚重建。”
“诺!”
许都,司空府。
曹操将战报狠狠摔在地上,瓷杯砸得粉碎:“废物!张鲁这个废物!坐拥天险,十万之众,粮草充足,竟不到一月就全军覆没!”
堂下,荀彧、荀攸、贾诩皆垂首肃立。荀攸说道:“丞相息怒。李胤虽得汉中,但伤亡不小,且需要时间消化。我军可趁机……”
“趁机什么?”曹操冷笑,头痛病又犯了,他用力揉着额角,“趁机夺回南乡?赵云在南乡经营一年,城防加固了三遍,囤粮足够三年!趁机攻打潼关?张飞在河内虎视眈眈!趁机攻渤海?关羽的水师已经能出海作战了!”
他越说越怒:“我军新败于南乡,士气未复,粮草不继,拿什么打?啊?你们告诉我!”
荀彧深吸一口气:“丞相,可派使者去成都,联络刘备,共抗李胤。汉中一下,李胤的兵锋距成都只有一山之隔,刘备不会坐视不管。”
曹操眼中闪过精光:“文若,你亲自去一趟成都。告诉刘备,只要他肯出兵汉中,我许他荆北之地——襄阳、樊城、南阳,都给他!另外,表奏他为大司马,领益州牧,假节钺!”
“诺。”荀彧躬身,“只是……孙权那边?”
“孙权?”曹操冷笑,“那个碧眼小儿,首鼠两端。让子孝(曹仁)加强江陵防务,防备孙权偷袭。再派使者去江东,封孙权为骠骑将军,领荆州牧——反正只是个空名,他要,就给他!”
贾诩慢悠悠道:“丞相,还可令申耽、申仪袭扰李胤粮道。此二人虽不可全信,但给李胤添些麻烦,总是好的。可许他们,若能耗李胤一分力,就加封一级,多给一县。”
“就依文和。”
江东,吴侯府。
孙权看着战报,脸色阴晴不定。堂下,张昭、顾雍、诸葛瑾等文臣,吕蒙、蒋钦、周泰等武将,分列左右,气氛凝重。
“李胤又赢了。”孙权将战报传给众人,“汉中一下,他的地盘连成一片,北起幽州,南至汉中,西到凉州,东临大海。带甲五十万,战将千员,谋士如云。这天下,还有谁能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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