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蹲在轧钢厂废料堆旁,指尖捻起一块带着暗红色锈迹的钢渣。阳光透过厂房的破窗斜射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身后传来“哐当”一声巨响,是轧机完成一次轧制的动静,震得地面都在发颤。
“建国,你咋蹲这儿琢磨钢渣?”傻柱推着一辆废料车从旁边经过,车斗里装满了报废的钢坯,“杨厂长找你呢,说上次你画的那个轧辊图纸,厂里的老技术员吵翻天了。”
王建国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吵啥?是觉得图纸有问题?”
“可不是嘛。”傻柱把车停在一旁,压低声音,“张技术员说你那图纸是异想天开,说什么‘可调节轧制间隙’根本实现不了,还说你一个半大孩子瞎胡闹,让杨厂长别被你骗了。”
王建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张技术员是轧钢厂的老牌技术员,仗着资格老,总觉得年轻人的想法都是空中楼阁。这次他提出的改良方案,正是针对轧机最头疼的问题——不同规格的钢坯需要更换不同的轧辊,光是换辊就要耽误两个小时,严重影响生产效率。
“他懂个屁。”王建国往车间走,“走,带我去找杨厂长,正好让他看看,我这‘瞎胡闹’能不能让轧机多轧出两吨钢。”
杨厂长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张技术员正唾沫横飞地比划:“厂长,您想想,轧辊的间隙精度要求多高?他说加个液压调节装置就能随便调,这不是开玩笑吗?万一压力不稳,钢坯轧废了是小事,轧辊崩了怎么办?那可是进口的家伙,坏了谁赔得起?”
“张师傅这话就不对了。”王建国推门进来,手里还攥着那块钢渣,“进口的怎么了?进口的就不能改了?咱们厂现在每天因为换辊少出多少钢?您算过这笔账吗?”
张技术员见他进来,脸一沉:“小孩子家懂什么?这是技术活,不是你过家家!”
“技术活也得讲效率。”王建国走到桌前,把钢渣往桌上一放,“您看这钢渣里的氧化层,厚得能刮下一层灰。为啥?因为轧辊间隙不稳定,钢坯受热不均,才会出这么多废料。我设计的液压装置,用传感器实时监测间隙,误差能控制在0.01毫米以内,比人工换辊准多了。”
杨厂长皱着眉,拿起王建国画的图纸反复看:“建国,你这图纸上的液压回路,我看着有点眼熟……像是苏联最新的那种闭环控制?”
“厂长好眼光。”王建国点头,“我在废品站淘到过一本苏联的机械杂志,上面有类似的原理,我结合咱们厂的轧机改了改。您看这里,加个伺服电机控制阀门,响应速度比人工快十倍,还能自动记录参数,下次轧同规格的钢坯,直接调出来就能用。”
张技术员凑过来看了两眼,嘴硬道:“原理看着简单,做出来才知道难!加工精度、密封性能,哪一样不是难题?”
“这些我早就想过了。”王建国从兜里掏出个铁皮盒子,打开里面是个缩小的模型,用铁丝和铁片拼的,却能清楚看到液压杆如何推动轧辊,“密封用进口的密封圈,厂里机修班的李师傅能车出精度0.005毫米的轴套,至于传感器,我能用废雷达上的零件改一个,灵敏度足够。”
杨厂长越看越兴奋,猛地一拍桌子:“好!就按你说的试试!张师傅,你带人配合建国,需要啥零件、啥工具,尽管往厂里报!要是真能成,我给你们请功!”
张技术员还想反驳,被杨厂长一眼瞪了回去:“老张,我知道你稳妥,但咱们厂不能总守着老一套。建国这方案要是成了,你这个技术组长也有功劳;要是不成,我担着,跟你没关系!”
王建国要的就是这句话。他转身往外走,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道:“对了杨厂长,我要的那批无缝钢管,记得让仓库给我留着,改液压管路得用。”
“放心,早给你备好了。”杨厂长笑着挥手,“需要谁帮忙,直接调,车间里的老师傅都听你指挥。”
走出办公室,傻柱在门口等着,一脸佩服:“建国,你可真行,张扒皮(厂里人给张技术员起的外号)都被你怼得说不出话了。”
“怼他算啥。”王建国往机修班走,“等机器改好了,让他每天多轧两小时,看他还敢不敢说我瞎胡闹。”
机修班的李师傅是个老钳工,听说要改轧机,眼睛亮得很:“建国,你那图纸我看过了,那个偏心轴套不好车啊,公差要求太高。”
“李师傅,您看这样行不行。”王建国拿起粉笔在地上画,“您先车个粗坯,我用火种源能量给它淬个火,硬度能上去两个等级,到时候再精磨,保证达标。”
他没说火种源,只说是一种特殊的淬火工艺。李师傅半信半疑,但还是点了头:“行,我这就开工,你要是真能让轴套硬度上去,我给你磕三个响头!”
接下来的三天,王建国几乎泡在了车间里。白天和李师傅一起加工零件,晚上就躲在空间里用火种源能量处理关键部件——那枚液压阀的阀芯,被他用能量反复淬炼,表面光滑得像镜面,硬度堪比高速钢。傻柱每天给他送饭,总看见张技术员在旁边指手画脚,却被王建国三言两语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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