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的技术革新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涟漪正一圈圈扩散开来。王建国站在车间的高处,望着下方自动化生产线有条不紊地运转,钢坯在传送带上流转,轧辊精准咬合,火花在密闭的防护罩内飞溅成细碎的星点。这景象放在半年前,连最敢想的技术员都不敢奢望。
“建国,军工那边又来人了。”杨厂长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手里捏着一份盖着红章的文件,“这次是总装部的人,说想把咱们的自动化技术用到枪械生产线上。”
王建国接过文件,指尖划过“保密级别:绝密”的字样。这不是军工部门第一次接触他——上次那套稀土钢材配方,已经让某型步枪的射程提升了15%,现在他们显然盯上了更核心的自动化技术。
“可以谈,但有条件。”王建国合上文件,“技术可以共享,但生产线必须由咱们自己的人来建,核心算法的授权期限最多五年。”
他很清楚,技术是夏国崛起的根基,绝不能轻易放手。终结者技术里的自动化模块,哪怕只是皮毛,也足以让这个时代的军工生产效率产生质的飞跃,但他必须守住底线——核心技术的主动权,必须握在自己人手里。
杨厂长愣了一下:“五年是不是太短了?总装部那边怕是……”
“不短了。”王建国望着窗外,远处的烟囱正排出淡淡的白烟,那是经过净化处理的废气,“技术更新换代很快,五年后,我们会有更好的东西。”
他的自信不是凭空而来。系统面板上,【火种源能量转化率】已经提升到38%,足以支撑更复杂的技术研发;初级AI经过迭代,已经能处理简单的逻辑判断,这为下一步的智能控制打下了基础。更重要的是,他在轧钢厂带出了第一批技术骨干——小张他们几个,现在已经能独立处理设备故障,甚至能根据实际需求对算法做简单优化。
这些人,才是夏国科技真正的火种。
军工部门的谈判很顺利。对方显然对自动化技术的潜力心知肚明,对王建国提出的条件几乎没有犹豫。只是在参观车间时,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专家盯着那套废水处理系统,眉头紧锁:“小王同志,你们这技术……有没有考虑过民用?比如,城市污水处理?”
王建国心里一动。他确实没想过这个方向。
“成本太高了。”他如实回答,“这套系统的滤膜用了特殊材料,量产难度大,民用的话……”
“钱不是问题。”专家打断他,语气凝重,“你知道吗?现在京城的护城河,水已经臭得能熏死人了。工业发展起来了,环境不能不管啊。”
王建国沉默了。他想起前世见过的那些污染严重的河流,鱼虾绝迹,草木枯萎。发展与环保,从来都不是对立的选择题。
“我可以试试简化版。”他最终点头,“去掉一些精密控制模块,用普通材料替代部分核心部件,虽然处理效率会下降,但成本能降低七成,足够民用了。”
专家激动地握住他的手:“好!好!需要什么支持,尽管开口!人、钱、材料,我们都能协调!”
送走军工部门的人,杨厂长忍不住问:“你真打算搞民用环保?那玩意儿费时费力,又不赚钱。”
“有些事,不能只看赚不赚钱。”王建国拿起一支钢笔,在纸上画了个简单的循环图,“工厂用自动化技术提高产量,用环保技术处理污染;城市用上干净的水,老百姓才能更支持工业发展。这是个循环,缺一不可。”
他的话让杨厂长沉默了很久,最后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说得对。是我目光短浅了。”
接下来的日子,王建国开始着手研发简化版污水处理系统。他特意避开了火种源技术的直接应用,转而用这个时代能理解的原理去解释——比如用活性炭吸附替代能量过滤,用机械搅拌替代智能反应控制。即便如此,这套简化系统的处理效率,也比同期国外的技术高出近一倍。
消息传开后,不仅是京城,周边几个城市的市政部门都派人来考察。甚至有南方的纺织厂千里迢迢跑来,想引进全套设备。
“建国,纺织厂的单子接不接?”小张拿着合同,眼里闪着光,“他们给的价格,够咱们再建两个实验室了。”
王建国看着合同上的厂名,忽然想起许大茂前几天跟人吹嘘,说认识这家厂的供销科长,能拿到“内部价”的设备。他心里掠过一丝不安,但还是在合同上签了字:“接。但派老张跟着去安装调试,盯着点,别出岔子。”
他总觉得,四合院里那些人不会安分太久。易中海最近总以“关心后辈”的名义来厂里转悠,每次都想往实验室里闯;许大茂更是三天两头跑来套近乎,话里话外都在打听技术细节;还有那个聋老太,上次在院里碰到,她那双浑浊的眼睛,竟死死盯着他手里的技术图纸,那眼神,绝不像个耳聋眼瞎的老人。
这些阴暗中的目光,像藤蔓一样缠绕过来,让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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