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纺织厂的污染事件像一块石头投入滚油,瞬间炸开了锅。地方报纸连篇累牍地报道,字里行间都把矛头指向“北方某厂的新技术”,甚至有人匿名举报,说这套系统“存在严重设计缺陷,可能危害公共安全”。
王建国抵达南方时,纺织厂已经被勒令停产整顿,门口围满了记者和愤怒的村民。他刚下车,就被一群人围住,闪光灯在眼前炸开一片白光。
“王同志,听说这套系统是你设计的?你敢保证它绝对安全吗?”
“有人说你为了赚钱,故意用劣质材料,是不是真的?”
“纺织厂损失惨重,你打算怎么负责?”
尖锐的问题像针一样扎过来,王建国却异常平静。他推开人群,径直走向厂区负责人:“带我去看现场。”
污水处理车间里一片狼藉,破裂的滤膜碎片散落一地,刺鼻的污水已经被抽走,但地面上还残留着暗绿色的污渍。王建国蹲下身,捡起一块滤膜碎片,指尖拂过断裂处——断面整齐,边缘没有老化痕迹,显然不是自然损坏。
“这不是我们厂生产的滤膜。”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我们的滤膜边缘有三道压痕,是特殊工艺留下的标记,你们看这块碎片。”
他把碎片举起来,阳光下,边缘只有两道模糊的压痕。
负责人脸色一变:“不可能!我们都是按合同从你们厂进的货……”
“那就要问问你们的供销科了。”王建国打断他,目光锐利如刀,“这批滤膜,是谁验收的?又是谁签的字?”
就在这时,小张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快递:“建国,厂里刚寄来的,说是你要的材料检测报告!”
报告显示,纺织厂使用的滤膜材质,与王建国提供的配方相差甚远,关键的抗压层厚度只有标准的一半,根本无法承受污水处理时的压力。更可疑的是,这批滤膜的生产批次,在轧钢厂的出库记录里根本不存在。
“有人调包了滤膜。”王建国把报告拍在桌上,“而且,这个人很清楚我们的技术参数,知道用这种劣质品能精准制造‘破裂’事故。”
人群里一片哗然。记者们的镜头转向了脸色惨白的纺织厂负责人,刚才还咄咄逼人的质问,瞬间变成了对真相的追问。
王建国没再理会现场的混乱,转身去找老张。根据厂里的消息,老张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供销科科长的办公室。他赶到时,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压抑的争吵声。
“……那批滤膜明明是你让我换的,现在出了事,你想把责任推给我?”是老张的声音。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让你换了?”另一个声音尖利刺耳,“是你自己贪便宜,从黑市进的劣质货!”
王建国推开门,只见老张被两个壮汉按在椅子上,供销科科长正拿着一份文件逼他签字。看到王建国进来,科长脸色骤变:“你……你怎么来了?”
王建国没说话,只是盯着他办公桌上的一个搪瓷杯——杯身上印着的厂徽,和许大茂前几天炫耀的那个一模一样。
“许大茂让你来的?”他突然问。
科长浑身一震,手里的文件掉在地上。
真相很快水落石出。供销科科长收了许大茂的好处,用劣质滤膜替换了原厂产品,本想等系统出点小故障,再把责任推给“技术不成熟”,没想到滤膜直接破裂造成了污染。而许大茂背后,隐约牵扯到一个专门倒卖工业废料的团伙,他们忌惮王建国的技术会断了财路,才设下这个圈套。
更让王建国警惕的是,在审问中,科长提到一个细节:“许大茂说,这事‘上面有人’盯着,出了问题自然有人兜着。”
这个“上面有人”,会是聋老太背后的敌特势力吗?他们不惜用污染环境的方式来打压技术革新,显然不仅仅是为了利益,更像是在阻挠夏国的工业发展。
处理完南方的事,王建国没有立刻回轧钢厂。他绕道去了邻近的军区,找到了之前接触过的那位军工专家。
“我需要一个机会,展示真正的技术。”他开门见山,“不是为了证明什么,是为了让某些人知道,夏国的技术,不是他们能随便抹黑的。”
专家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正好,下周有个军区装备革新观摩会,来了不少部队的人,还有几个兄弟国家的军事代表……”
“那就够了。”王建国点头,“我需要一个车间,还有三天时间。”
观摩会上,当王建国带着他改造的“全自动枪械装配线”亮相时,所有人都惊呆了。传统的装配线需要八个工人协作,一天最多组装五十支步枪,还难免出现误差。而这套自动化生产线,只有两个操作员在监控台前,机械臂精准地完成上膛、校准、测试等一系列工序,每小时就能组装三十支,精度误差控制在0.1毫米以内。
“这是……用轧钢厂的技术改的?”一位老将军抚摸着刚下线的步枪,声音激动得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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