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红星四合院的灰墙,秦淮茹挎着个褪色的蓝布包,站在中院门口,望着何雨水骑着自行车从胡同口飞驰而过——那是辆簇新的永久牌女式单车,车把上挂着医学院的帆布书包,边角还绣着朵精致的白兰花,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的。
“啧啧,真是越来越体面了。”秦淮茹撇着嘴,指甲深深掐进了布包的带子。包里揣着刚从傻柱那儿“借”来的两个窝窝头,冰凉的触感透过粗布传来,像块石头堵在心里。
她怎么也想不通,当年那个跟在王建国身后、怯生生不敢说话的小丫头,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人人羡慕的女大学生?每天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蓝裤子,骑着新单车进出,脸上总带着股书卷气的从容,连走路都带着风。再看看自己,三十出头的年纪,眼角已经爬了细纹,衣服洗得发白,还总沾着股油烟味,每天为了三顿饭算计来算计去,活像个围着灶台转的老妪。
这不公平!
秦淮茹咬着牙往家走,刚进中院,就撞见贾张氏坐在门槛上晒太阳,手里捏着根牙签剔牙,见了她就阴阳怪气地喊:“哟,这不是我们院的‘能人’吗?又从哪儿弄吃的回来了?”
秦淮茹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关你什么事!”
“我可提醒你,”贾张氏啐掉牙签,压低声音,“刚才看见何雨水那丫头了,骑着新单车,听说在医院里混得风生水起,连厂长都跟她客客气气的。你说,都是一个院出来的,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这话像根针,精准地扎在秦淮茹最敏感的地方。她猛地停下脚步,胸口起伏着,眼里冒着火:“她能有今天,还不是靠王建国?一个丫头片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迟早还不是要嫁人,相夫教子!”
“话可不能这么说。”贾张氏嘿嘿笑,“听说何雨水谈了个对象,是她医院的同事,也是个大学生,家里还是干部呢。这以后啊,怕是连四合院的门都不会再踏进一步了。”
秦淮茹的心沉了下去。她不是没想过找何雨水帮忙。前阵子棒梗在外面跟人打架,把人胳膊打断了,对方家长闹到厂里,说要送棒梗去劳教。她急得团团转,厚着脸皮去医院找何雨水,想让她托关系通融通融。
可何雨水只是客客气气地听完,说:“秦姐,这是法治社会,孩子犯了错就得承担责任。我是医生,不是法官,帮不了这个忙。”语气清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疏离。
她不甘心,在门诊大厅哭闹撒泼,想逼何雨水就范,结果被保安架了出去,还被医院领导狠狠训了一顿,说再闹事就报警。那天的屈辱,比被贾张氏指着鼻子骂还难受。
“她就是记仇!”秦淮茹跺着脚,声音尖利,“小时候我还总给她塞糖吃呢,现在发达了就翻脸不认人,什么东西!”
贾张氏翻了个白眼:“你给她塞过几颗糖?怕是还没从她哥傻柱那儿‘借’的米多吧?人家现在是大学生,跟咱们不是一路人了,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我偏不信!”秦淮茹攥紧了拳头,眼里闪过一丝算计,“她王建国再能耐,何雨水再体面,还能真跟四合院一刀两断?只要我豁得出去,就不信她能眼睁睁看着棒梗出事!”
接下来的几天,秦淮茹像是着了魔。每天天不亮就守在医院门口,见了何雨水就凑上去,一会儿说棒梗饿肚子,一会儿说自己头疼得厉害,变着法儿地想让何雨水“帮忙”——要么给点粮票,要么找医生开点免费的药,甚至还暗示让何雨水给棒梗在医院找个杂役的活儿。
何雨水起初还耐着性子应付两句,后来见她没完没了,干脆绕着道走。可秦淮茹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你越躲,她越黏得紧,有时还故意在医院同事面前哭诉,说何雨水“忘恩负义”“发达了就瞧不起穷亲戚”。
这天下午,何雨水刚查完房,就被秦淮茹堵在了住院部的走廊里。
“雨水,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娘俩吧!”秦淮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眼泪说来就来,“棒梗最近总咳嗽,怕是肺上有毛病,你给找个好医生看看呗?不用花钱的那种……”
周围的病人和家属纷纷侧目,对着她们指指点点。何雨水皱紧眉头,用力挣开她的手:“秦姐,请你放尊重些!医院有医院的规矩,看病得挂号、缴费,我不可能为你破例。”
“规矩规矩!你就知道规矩!”秦淮茹提高了音量,撒泼的劲儿又上来了,“当年要不是我跟你哥帮衬着,你们家能有今天?现在你当了医生,就把我们这些老街坊忘得一干二净了?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你胡说什么!”何雨水又气又急,脸颊涨得通红,“我哥帮我们家,我们记着情,可这跟你无理取闹是两码事!你再这样,我就叫保安了!”
“叫啊!你倒是叫啊!”秦淮茹索性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嚎起来,“大家快来看啊!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忘恩负义的女大学生!当了医生就不认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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