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焦急的等待中,城南方向出现宋军旗帜。
将领立刻向王宗濋禀报,“殿帅,好像是颍昌府的援兵到了。”
王宗濋面露喜色,“来了多少人?”
“看不太清楚,金人好像准备进攻了。”
话音未落,有一名将领来报,“殿帅,好像是姚将军他们来了,正在与金兵交战,我们是否出城增援?”
王宗濋没有回答,立刻找到皇帝赵桓,“陛下,姚将军在城外与金兵交战,颍昌府的援兵也到了,我们要不要出城支援?”
赵桓想都没想便拒绝,“姚将军回来,另一路金兵也会追过来,我们城内两三千兵马出去也不一定能取胜,趁着这个机会出城前往汝州。”
王宗濋一愣,“向西?我们不去颍昌府了?”
“金人已经知道我们的路线,颍昌府的援兵一会肯定死伤惨重,再南下也守不住,还不如从汝州南下邓州,通知王襄和张叔夜改变路线。”
王宗濋也想逃跑,自然不会反对,当即转身下令,“传我命令,立刻出西门前往汝州。”
将领正准备离开,王宗濋又上前两步低声说道:“你留下来,若是我军战败,立刻打开东门和南门放他们进城。”
“这样一来金兵也会追杀进来.....”
“金兵能不能杀进城我不关心,只要能迷惑敌人拖延时间就行。”
真够歹毒的!
将领暗骂一句,转身去传达命令。
东门和南门的宋军正在与金兵交战,西门却悄悄打开。
皇帝和重臣、官眷们从西门仓惶离开。
战斗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六七千宋军被四五千金兵击溃。
城中留守将领见状立刻下令打开城门,自己却率兵从西门逃走。
溃败的宋军见城门开启,争先恐后的涌向城门,被踩踏死伤者不计其数。
金兵趁机在外围放箭,又射杀了不少士兵,六七千宋军撤入城中的不到三千人。
姚平仲入城之后才知道皇帝已经从西门出城了。
半身染血的蒋宣怒气冲冲,“我们拼死拼活,皇帝却将我们当诱饵了!”
“慎言!为官家拖住追兵是我们的职责,凭借城池我们稍占优势,希望能多拖住金兵一会。”
“哼,金人又不傻,很快就会发现端倪,他们极可能会有援兵抵达,这座小城根本守不住。”
姚平仲叹道:“天已经黑了,不适合骑兵作战,能拖到天明的话官家应该能摆脱追兵。”
蒋宣一脸担忧,“这股追兵太过强悍,我们死伤几千人,官家就算到了襄阳身边还有多少军队?”
“这不是你我关心的问题,金人未必敢追到襄阳去。”
城外的完颜宗弼正在听取斥候的汇报。
“有大量车马和骑兵出西门向西逃了,现在距此约二十余里地。”
赛剌急忙说道:“真够狡猾的,末将马上率兵去追。”
完颜宗弼犹豫了一下,缓缓摇头,“天黑了,我们人生地不熟很容易吃亏,而且连着几场战斗死伤一千多人,士兵也需要休整。”
“就这么放宋帝跑了?”
“你带百余骑尾随宋帝,我在此等候援兵抵达,他们车马太多跑不快。”
“遵命!”
赛剌点齐兵马快速朝着赵桓逃跑的方向追去。
李福立刻向姚平仲禀报,“有一小队金兵朝着官家离开方向追去了,我们要不要派兵追击?”
姚平仲皱了皱眉头,“不必了,官家身边还有两三千禁军护卫,那股金兵应该是斥候,我们抓紧休整,明日说不定还有一场大战。”
五更时分,大地震动。
值守将领急忙向姚平仲禀告,“将军,金人的援兵好像到了。”
姚平仲脸色大变,急忙登上东门城楼,借助火把的光亮可以看见城外的火把延绵数里,军队正在向西移动。
“他们要去追官家!”
蒋宣此时也来到城楼,面色十分凝重。
“这可如何是好?我们这几千人出去只会白白送死。”
姚平仲盯着城外的金兵忧心忡忡,“只能出城袭击金兵后军,希望张总管已经率兵接到官家了。”
“可我们出城匆忙,箭矢已经用完,近战又多是步军,只怕起不到多大作用啊。”
姚平仲沉声道:“总不敢干看着,多少能吸引一部分金兵,传我军令,准备出城袭扰敌人。”
城外的完颜宗弼对那野道:“你率两千兵马垫后,拦住城内的宋军。”
那野拱手道:“将军放心,只要宋军敢出城,末将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副帅这次只派来五千援兵,宋帝的队伍快到郏县了,您还要继续追击?万一遭遇宋军援兵怎么办?”
完颜宗弼满脸不屑,“哼!宋国的军队都在河北、河东、陕西,再往南都是些厢军,与农民何异!”
天空出现一丝亮光,皇帝赵桓的车队出现在郏县城外。
整个队伍狼狈不堪,仆人、婢女和步军已经迈不动步子。
王宗濋来到马车前,“陛下,大家人困马乏,先入城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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