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嚎裂空,妖影如潮。 沉岳剑折,雷纹黯淡,紫血染襟。 老妪抛火油,稚童掷火把,凡火燎原燃狼毛。 生死间紫雷剑骨鸣,引天雷淬残剑,剑意裂空斩狼王。 尸骸垒墙护残村,少年柱剑立血泊,眉间剑痕凝紫芒。 崖底血月漩涡吸妖血,千刃毒爪抚图腾:“门…开了……”
破晓的微光吝啬地洒在沈家村残破的轮廓上,却驱不散笼罩此地的绝望与血腥。第三日。
村口,那片被反复践踏、浸透暗红血浆的泥泞空地,已化为修罗屠场。断折的兵器、破碎的甲胄、焦黑的狼尸…层层叠叠,堆积如山,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焦糊与腥甜混合的恶臭。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浆,每一次呼吸都扯动肺腑,带来火辣辣的刺痛。
沈凌霄就站在这座由血肉与钢铁构筑的“矮墙”之后。
他拄着那柄沉岳重剑,剑身焦黑,布满蛛网般的裂痕,仿佛随时会彻底崩碎。赤裸的上身,新生的古铜色肌体早已被纵横交错的爪痕覆盖,深可见骨。有些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黑气,那是妖狼利爪蕴含的异界污毒,正顽强地侵蚀着他的血肉。眉心那道深紫色的剑形骨痕,光芒黯淡,如同风中残烛,却依旧倔强地燃烧着。他脸上布满干涸的血污与汗水凝结的盐霜,嘴唇因失血和真元枯竭而干裂发白,唯有一双眼睛,深邃如渊,瞳孔深处跳动着冰冷的、永不熄灭的紫色电芒。
三天三夜。 不眠不休。 以身为堤,以剑为闸。 硬生生将这汹涌的妖狼狂潮,堵在这道残破的村门之外!
代价是沉重的。原本新生的肌体遍布伤痕,紫雷剑骨的力量在一次次极限压榨下接近枯竭,每一次挥剑都仿佛在撕裂自己的灵魂。但他不能退。身后是祠堂里垂死的月娘、毒发的青山、沉睡的红玉,是残存的妇孺老弱,是沈家最后一点微弱的火种。
“嗬…嗬…”沉重的喘息从他喉咙里挤出,如同破旧的风箱。他试图抬起沉岳剑,手臂肌肉因过度透支而剧烈痉挛,剑尖只是微微离地数寸,便又沉重地落下,溅起几点粘稠的血泥。
就在这时!
嗷呜——!!!
一声格外雄浑、充满了暴虐与贪婪的狼嚎,从狼群后方炸响!这嚎叫带着一种王者的威严和嗜血的兴奋,瞬间压过了所有狼群的嘶吼!
包围圈如同潮水般向两侧分开,一头体型远超同类的巨狼,迈着沉重而优雅的步伐,缓缓踱到阵前。
炼骨巅峰!妖狼王!
它肩高近丈,通体覆盖着暗银色的、如同金属浇铸般的短毛,在微熹的晨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猩红的眼眸如同两盏燃烧的血灯,充满了狡诈与残忍。裸露在外的獠牙和利爪,不再是惨白,而是呈现出一种淬炼过的暗金色,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锋锐与毁灭气息。一股远比普通妖狼精纯、凝练的凶戾妖气,如同实质的铠甲笼罩全身,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扭曲。
它死死盯着血泊中柱剑而立的沈凌霄,巨大的鼻孔翕张着,贪婪地吸吮着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和…那令它灵魂深处都感到渴望又忌惮的紫雷剑骨气息!三天了,这个渺小的人类,以它无数子嗣的性命为代价,耗尽了力量。此刻,在它眼中,不再是一块难啃的骨头,而是一顿蕴含着奇异力量、足以让它产生蜕变的…大补血食!
“吼!”狼王低吼一声,如同下达了最终裁决。它没有立刻扑上,而是微微伏低前身,暗金色的利爪深深抠入地面,恐怖的肌肉线条在银色皮毛下如同虬龙般贲张、蠕动,积蓄着毁灭性的力量!猩红的兽瞳锁死凌霄,那目光如同冰冷的枷锁,让凌霄本就沉重的身体更加僵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压力!如同山岳崩塌般的压力,轰然降临!
寨墙上,残存的铁卫和能战的族人,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头巨狼散发出的恐怖威压,比之前任何一头妖狼都强大十倍!那是属于王者的力量!
“凌霄少爷!” “小心那狼王!”
惊呼声带着绝望的哭腔。三天来,凌霄已是他们心中不倒的战神,但此刻,战神已摇摇欲坠,而敌人却派出了最强悍的魔王!
狼王动了!
没有试探,没有花哨!积蓄的力量在瞬间爆发!庞大的身躯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暗银闪电!速度快到超越了视觉的极限!原地只留下一个深深的爪印和一圈爆开的环形气浪!
【压制!】 暗银的死亡之影在凌霄视野中无限放大!那暗金色的利爪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直取他的头颅!爪未至,恐怖的劲风已压得他脸颊生疼,几乎窒息!体内枯竭的紫雷剑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试图激发护体雷罡,却只勉强在体表闪烁起一层微弱的、随时会熄灭的紫芒!沉岳剑沉重得如同山岳,他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将其横在身前!
铛——!!!! 一声震耳欲聋、如同洪钟大吕般的恐怖巨响! 暗金狼爪狠狠拍在横挡的沉岳剑身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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