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金色的鸿蒙气流如同丝绸般在殿宇内流转,殿顶悬着一块丈许见方的古老晶石,晶石表面刻满了看不懂的道纹,每一道纹路都在微微发光,仿佛承载着万古前的道祖意志。沈凌霄与沈昊站在殿宇中央的白玉平台上,平台四周环绕着九根盘龙石柱,柱身上的龙纹似乎活了过来,正随着两人的灵力波动缓缓蠕动。
“半炷香内,需将道祖剑意与混沌净化力完全融合,否则考核失败。” 一道苍老的虚影从晶石中浮现,声音如同洪钟,震得两人耳膜微麻。这是道祖遗迹第三考 “剑意混沌融” 的考核者,也是遗迹最后一道关卡的守护者。
沈凌霄深吸一口气,右手缓缓抬起,掌心泛起淡青色的剑影 —— 那是他从第二考获得的道祖剑意碎片,经过两日的炼化,已能熟练掌控。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剑意中蕴含着一种凌驾于灵界法则之上的力量,仿佛轻轻一斩就能撕裂空间。“沈昊,你主攻混沌净化,我来引导剑意,注意节奏,不能急。”
沈昊点头,周身泛起淡黑色的混沌气,鸿蒙道体在混沌气的包裹下隐隐发光。他的道体觉醒度已达 80%,能清晰地感知到混沌气与道祖剑意之间的排斥感 —— 就像水火相遇,一个刚猛无匹,一个净化万物,想要融合绝非易事。“凌霄叔,我会控制混沌气的输出,你只管将剑意铺开,我来寻找融合的契机。”
虚影抬手一挥,平台边缘燃起一圈淡金色的香烛,香烛燃烧的速度极快,一缕缕青烟化作倒计时的刻度,悬浮在两人头顶。
沈凌霄不再犹豫,道祖剑意从掌心爆发,化作一道丈长的青色剑炁,剑炁周围环绕着细密的道纹,斩得空气发出 “滋滋” 的声响。他将剑炁悬在半空,缓缓向沈昊的混沌气靠近 —— 就在两者即将接触的瞬间,青色剑炁突然剧烈震颤,混沌气也变得狂躁起来,仿佛有两股无形的力量在相互抵触。
“不行,直接靠近会相互排斥!” 沈凌霄眉头紧锁,心里暗道不好。他能感觉到,道祖剑意中的 “斩灭” 属性与混沌气的 “净化” 属性天生相克,若强行融合,轻则两败俱伤,重则剑意溃散、混沌气反噬。
沈昊也急了,头顶的香烛已燃去三分之一,半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他尝试将混沌气压缩成丝,一点点渗入剑炁中,可刚接触到剑炁,混沌气就被剑炁斩成碎片。“这样不行,太慢了,而且损耗太大!”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时,沈凌霄突然想起第二考时沈清丹远程指导炼丹的场景 —— 当时沈清丹说过,“万物相生相克,相克者需寻‘中介’,剑意属金,混沌属水,金生水,看似相克,实则混沌可承剑意,剑意可淬混沌。”
“沈昊,将混沌气化作‘池’,我让剑意沉入其中!” 沈凌霄眼前一亮,立即调整策略。他控制着道祖剑意,将其从丈长压缩至尺许,剑炁周围的道纹变得更加密集;沈昊则将混沌气铺开,化作一个直径三丈的淡黑色气池,气池表面泛起细密的涟漪,如同平静的湖面。
青色剑炁缓缓沉入混沌气池,起初依旧排斥,气池剧烈波动,甚至出现裂纹。沈凌霄咬着牙,将自身化神后期的灵力源源不断注入剑意,试图压制排斥;沈昊则调动鸿蒙道体的本源,让混沌气池变得更加柔韧,像海绵一样包裹剑炁。
“嗡 ——”
当剑炁完全沉入气池的瞬间,殿宇内突然爆发出一阵金色的光芒,青色剑意与黑色混沌气开始缓慢交融,剑炁上的道纹与混沌气池的涟漪相互缠绕,形成一种全新的纹路 —— 既有剑意的锋利,又有混沌的包容。
“成了!” 沈昊兴奋地喊道,道体不由自主地释放出更多混沌气,加速融合的过程。沈凌霄也松了口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刚才的强行压制几乎耗尽了他一半的灵力。
可就在这时,殿宇的大门突然被轰开,一股浓郁的黑色雾气瞬间涌入,雾气中夹杂着刺耳的尖笑:“哈哈哈,道祖遗迹的宝贝,岂能让你们沈家独占!”
只见二十余名身着黑煞仙殿服饰的修士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一名炼虚初期魔修,脸上刻着血色的魔纹,手里握着一把泛着黑气的长刀。他身后的金丹期魔修迅速散开,释放出 “黑煞噬魂雾”,雾气所过之处,殿宇内的鸿蒙气流都被污染,变得漆黑如墨。
“不好!是黑煞残党!” 沈凌霄脸色一变,刚融合了三成的剑意混沌气瞬间紊乱,青色剑炁差点从混沌气池中挣脱。噬魂雾不仅能污染灵力,还能干扰修士的心神,他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刺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啃咬他的识海。
沈昊也不好受,混沌气池被噬魂雾侵蚀,边缘开始发黑,他的鸿蒙道体虽然能净化魔气,但面对如此密集的噬魂雾,净化速度远远赶不上污染速度。“凌霄叔,这样下去融合会失败的!”
为首的魔修见状,嘲讽道:“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敢觊觎道祖传承?今天就让你们死在这里,传承归黑煞仙殿所有!” 说罢,他挥刀斩出一道黑色刀气,直扑沈凌霄的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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