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战后,蝶屋仿佛被笼罩在一种奇特的、带着暖意的宁静之中。
雪烛确实得偿所愿,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清闲”。
主公产屋敷耀哉在得知他成功斩杀上弦之伍玉壶后,那短暂的激动与欣慰很快被更深沉的心绪取代。
一则是对雪烛身体状况的深切担忧——斩杀上弦的损耗绝非表面恢复那般简单;
二则,一个沉寂百年的强大鬼物陨落,必将在鬼界引起一场难以预料的暗涌。
因此,在雪烛完全休养好并局势相对明朗前,主公大人连续一个月未给这位冰柱派发任何新的讨伐指令。
“啧,感觉骨头都要闲得生锈了。”清晨,雪烛斜倚在缘廊的柱子上,半眯着眼看庭院里那棵老樱树的枝丫在微风中轻摆。
冬意渐深,花是早已凋零了,只剩虬劲的枝干在灰蓝色的天空下伸展。
他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身体的沉滞感早在一周前就已完全消弭,取而代之的是力量充盈后无处可施的些微憋闷感。
不过比起这轻飘飘的烦闷,更让他挂心的是——
院子中央,此刻正上演着一场“惨烈”的教学与对抗。
场中炭治郎、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三人,正联手对抗唯一的对手——香奈乎。
然而,“联手”二字说来体面,实际状况简直可以用“单方面碾压式的蹂躏”来形容。
炭治郎凭借野性的直觉和异于常人的嗅觉勉强在香奈乎如风如影般的刀势下支撑,他的水之呼吸已经相当纯熟,劈开空气的水幕带着强大的韧性,但每一次攻击都仿佛打在无形的风墙上,距离香奈乎的衣角都差了毫厘。
香奈乎的动作轻灵得没有一丝烟火气,手中那把纤细的木刀仿佛是她肢体的延伸,点、撩、刺、削,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卡在炭治郎招式的间隙或转换的节点,逼得他手忙脚乱,大汗淋漓。
我妻善逸的处境更是不堪。
速度确实快得惊人,肉眼几乎难以捕捉其轨迹。
但……每一次冲击,最终都以他自身狼狈地翻滚出去,啃一嘴草屑收场。
香奈乎的动作预判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她那沉静得如同深潭的紫色眼眸,似乎总能提前零点几秒看穿善逸看似无规律实则被恐惧支配的冲刺路线。
她的刀尖要么恰到好处地抵在他冲势最盛无法转向之处,迫使他自行收力;
要么轻描淡写地一引一带,就将那雷霆万钧的霹雳闪拨向空处,让善逸像没刹住车的兔子一样撞到院墙或柱子上。
善逸一边躲避着仿佛无处不在的刀锋,一边带着哭腔尖嚎:“呜呜呜为什么总是我!好快!好可怕!要死掉了!救命啊爷爷!”
相比之下,嘴平伊之助的“猪突猛进”反而成了场中最具观赏性的。
他顶着自己那标志性的山猪头套,挥舞着两把木刀,嘶吼着毫无章法却又力量磅礴的刀风,直扑香奈乎。
“兽之呼吸·贰之牙!撕咬!切裂!砍死你!”他的攻势狂暴凶猛,覆盖范围极大。
香奈乎面对这蛮牛般的冲击,并未选择硬撼,而是足下轻点,身影如穿花蝴蝶般在双刀掀起的气流缝隙中优雅滑过。
偶尔刀刃交错,发出清脆的铮鸣,力量上的差距虽让香奈乎的纤细身影会轻微一晃,但她总能借势卸力,同时手腕微抖,一记刁钻的刺击或巧妙的下劈,总能逼得伊之助不得不收招回防,气得他头套里哼哼唧唧地咆哮:“狡猾!太狡猾了!有本事别躲!”
休息的空档,炭治郎瘫坐在缘廊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看向安静地坐在雪烛旁边喝水的香奈乎,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和由衷的敬佩:“香奈乎小姐……为什么这么强啊?”
他喃喃出声,语气里带着少年人单纯的羡慕与不解。明明看起来年纪比自己还小一些。
香奈乎像只安静的小猫,正捧着一个竹筒杯子小口啜饮着温水。
听到炭治郎的问话,她只是抬头看了对方一眼,那双紫水晶般沉静的眸子眨了眨,又很快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扑扇着,没有开口。
她安静地继续喝水,仿佛那杯水比这个问题更值得专注。
雪烛闻言,低低笑了一声。
他放松的身体似乎微微调整了下姿势,让趴在自己腿上假寐的香奈乎躺得更舒服些——不知何时开始,在训练后的休息时间,这种放松方式成了香奈乎的习惯。
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带着不易察觉的柔和,轻轻抚过香奈乎有些汗湿、贴在额角的柔软黑发。
“香奈乎啊……”雪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追忆,又有些平淡的陈述,“她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训练。蝶屋的每一个角落,日出前的鸟鸣,日落后的虫吟,都是她训练的见证。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年了。”
“三年?!”炭治郎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看着香奈乎那依旧带着少女稚气的清秀侧脸,更加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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