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蜷在墙角,赤裸的脊背紧贴冰冷水泥,他轮廓凌厉的侧脸沾着干涸血痂,短发凌乱贴在额角。
他浑身肌肉线条流畅紧实,麦色皮肤下的肌肉块垒分明。
哪怕身陷囹圄、伤痛缠身,仍透着拳场厮杀沉淀的爆发力。
此刻,他正用舌尖缓慢舔舐左臂上一道干涸的血痂,那是昨夜挣扎时被镣铐刮开的旧伤。
铁锈味在口腔中扩散,粗糙的痂面刮过舌苔,带来细微的刺痛与腥咸。
动作机械而专注,仿佛那点味道能填补胃里的空洞,止住腹腔深处不断啃噬的绞痛。
门外,林姨端着托盘站着,指尖发白,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营养液在玻璃瓶中微微晃动,泛着惨淡的人工光泽,映出她颤抖的倒影。
她不敢往前一步,声音抖得几乎不成调:“少爷说……喝了,就不电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07猛然抬头,那一眼,不是人该有的眼神。
下一秒,他抄起地上的刀,手腕一甩。
“当啷!”瓶子砸在地上,液体四溅,飞溅的玻璃碎片划过林姨的小腿,留下几道细小的血痕。
她尖叫一声跌坐在地,托盘翻倒,残渣顺着她的裙摆流下,黏腻的触感让她本能地蜷缩身体。
监控室内,谢无虞正靠在椅背上,指尖轻敲桌面,目光落在主屏幕中央那个剧烈喘息的身影上。
他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得近乎怜悯:“她太软了,不适合接触他。”
通讯器接通,指令下达。
无线电里传来一声冷静回应:“收到,三号区域准备介入。”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金属门禁‘嘀’地一声开启,白大褂的身影出现在拐角。
几分钟后,陈医生推着移动监测仪走进监室,身后两名身穿防刺服的守卫手持高压水枪,面罩遮脸,步伐整齐,靴底踏过血水时发出沉闷的“啪嗒”声。
陈医生俯身,先检查07的伤势,指尖按压左腿夹板周围的皮肤,又轻轻活动他的右臂,眉头微挑。
“恢复速度超出预期,不过一周,骨裂处已有骨痂生成,脱臼的肩关节复位良好,肌肉量也未明显流失,爆发力仍在。”
没有警告,没有对话。
水流喷涌而出的刹那,07已暴起扑撞水压如鞭,狠狠将他击退三步,脚踝上的锁链哗啦作响,在地面拖出火星,灼热的气息短暂掠过皮肤。
他踉跄跪倒,左腿受力传来锐痛,又被冲得翻滚一圈,半长不短的头发湿透黏在脸上,冰冷沉重,像一团纠缠的海藻,贴着脸颊和脖颈,带来窒息般的压迫感。
水流骤然停止。
07喘息未定,守卫趁机逼近,一人持钳固定其头部,另一人取出电动剪。
咔嚓声清脆响起,黑发簌簌落地,发丝断裂的触感从头皮传来,像无数根神经被一根根剪断。
07嘶吼着,撕咬空气,指甲在地面刮出深痕,却被持续不断的高压水柱压制得无法起身。
终于,当他因体力耗尽稍缓之时,陈医生迅速靠近,注射器抵上他痉挛的手臂,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传来一阵冰凉的锐痛。
“固定四肢,上床。”广播里传来谢无虞的声音,冷静得如同宣读实验流程。
地面中央突然升起一张特制金属拘束架,四角液压锁扣自动张开,泛着冷光,金属表面反射出扭曲的人影。
两名守卫合力将07拖过去,强行按上铁床。
他的反抗激烈到近乎非人,即便在镇静剂即将注入的刹那,仍猛地侧身咬破一名守卫的手背。
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温热黏稠,他却笑了,牙齿染红,像在品尝胜利。
可下一瞬,药剂推入静脉。肌肉逐渐失控,意识开始下沉。
就在彻底昏沉前的一刻,07睁大眼睛,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
那里站着一个修长身影,风衣下摆在血水混杂的地坪上轻轻扫过,带起一丝潮湿的腥气。
谢无虞来了。
他缓步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跳的间隙,皮鞋叩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
黑色皮质手套被他慢条斯理地戴上,指节分明,动作优雅如赴宴。
他伸手,指尖先轻轻抚过07左腿的夹板,感受着绷带下微弱的温度,又摩挲过他紧绷的手臂肌肉,语气平淡:“倒是比预想中耐折腾。”
他俯身,离07的脸仅一寸之距。
07猛地扭头,用尽最后力气朝铁床撞去,脖颈青筋暴起,额角瞬间渗出血珠,温热的液体顺着眉骨滑落,滴入眼角,带来一阵刺痛。
他想说话,却只发出破碎的气音,眼中燃烧着不甘、憎恨,还有尚未被碾碎的自我。
谢无虞直起身,眼神不变,只是对陈医生点了点头,遥控器轻按。
项圈微不可察地震动了一下,电流穿体而过,07的身体骤然绷直,如同被无形之手从地面提起,脊椎反弓成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
牙关咯咯作响,喉间溢出压抑至极的闷哼,却始终没有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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