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笑话,我为什么要害怕?
难道我会害怕战斗?还是我会怕木叶,怕那个木叶白牙旗木朔茂?
我不怕他!”
蝎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坐直身体分辩道。
而一旁的米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可以看透他的内心一样。
蝎倔强地和米向对视,只是用不了一会,就败下阵来。
他沮丧地踢了踢脚下的砂铁,声音低落道:
“米向,我真的不害怕战斗,真的。”
米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继续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惧怕任何战斗,
你可是砂隐村最天才的蝎,就算现在让你对战旗木朔茂,你也不会畏惧退缩的。
我对此深信不疑。
更何况,我也会和你并肩作战的,任何时候!”
蝎抬头看着认真的米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而米向用两只手枕在脑后,语气坚定地说道:
“可是我知道,你对于去木叶,还是在本能的害怕。
你会害怕木叶的村民生活在阳光下,同样安居乐业,爱着自己的村子,也爱着自己的家人。
你在怕这个你恨了这么久的地方,并不是一个穷凶极恶怪物组成的巢穴,
你在怕你自己仇恨的寄托,从此无处安放。”
蝎从身边抓起一把砂铁,用力攥紧,只是细碎的砂铁依旧从指缝当中散落。
他的沉默表明,米向说中了他内心的想法。
米向转过头,看着蝎的侧脸:
“看着我的眼睛再回答,蝎,告诉我,你认为旗木朔茂是个天生的恶魔吗?”
蝎扭头看向米向,声音提高了许多:
“他杀死了我的父母!”
“是的,他杀死了你的父母。
可是蝎,那是在战争之中,那是生死搏杀的地方。
双方是作为敌对忍者的身份存在。
在忍界大战当中,阵亡了那么多的忍者,他们又是谁的父母?
他们有杀了谁的父母?”
米向说着,坐直身体,看向自己的双手:
“就连你我,任务当中杀的那些流浪忍者,那些雨忍,
难道就不是谁的儿子?或者谁的父母吗?”
蝎被米向的问题问住了。
他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去想问题。
在他的世界里,这份悲伤是独属于他的。
如果不是米向一直以来的引导,他早就开始追寻所谓的永恒,开始制造人傀儡了。
米向的声音非常平和,似乎每个字充满了力量:
“蝎,我们现在坐在这里,脚下是风之国的土地。
而向东,则是小南弥彦长门他们的雨之国。
再往东是火之国。
而我们北边鸟之国再向北,是土之国。
这些大大小小的国家之间,用国境线,用不同的忍者护额,划分成了不同国家,不同的村子。
我们从出生在这些线里面的时候,就被教导要爱线里面的人,憎恨线外的人。
当那些大名和贵族觉得需要的时候,就会驱使村子里的忍者,
越过这些线,去杀死那些同样被教导热带本村,憎恨别的村子的忍者。
你觉得这样是对的吗?
旗木朔茂和你牺牲的父母,起码还是忍者之间的对决。
小南弥彦长门他们呢?
他们只是一些被迫卷入战争的普通人!
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旗木朔茂说白了,和你我,和千千万万带着护额的忍者一样,只是那些规则之下的工具!
我们都是这个规则的受害者!”
蝎的声音里带着迷茫和挣扎:
“你是说……
你是说我不应该恨他吗?
米向,那是我的父母啊!
难道我父母的血,就白流了吗?”
米向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你应该恨!
你失去双亲的痛苦,我感同身受,谁也不能指责你的憎恨和痛苦。
这是生而为人最纯粹的情感,这也是我们作为人活着的证明。
我绝不会试图让你忘记这份痛苦。
但是蝎,我们不能一直停留在这份痛苦当中。”
米向说着,指向远处绿洲的篝火,以及建造储水深井挖出来的大坑:
“你看那些地方,都有许多像我们一样努力生活的普通人。
他们可能辛苦劳作一天,只能获得仅供温饱的食物。
这些人,才是这个世界沉默的大多数。
在木叶,在岩隐,在雾隐,在我们砂隐,这样的人比比皆是。
你的悲剧,并不是唯一的悲剧,
而是这片土地之上,千千万万不断重复悲剧中的一个。
我们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某一个具体的工具,
哪怕是旗木朔茂。
我们真正的敌人,是那个逼迫父母必须去杀死别人父母的规则!
是那个让这个世界所有忍者互相敌视残杀,制造一个又一个悲剧的世道!
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米向这句话似乎带上了特别的力量,甚至在四周产生了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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