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和叶芬妮回到村里,先是还了自行车,这才回家。
院子里,梁淑慧正把最后一块兔肉挂上晾绳。
看到他们大包小包回来,还没来得及问,赵昊就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脸上那笑容,比正午的日头还灿烂。
“梁姨!确定了!大夫亲口说的,芬妮有了!一个多月了!”
梁淑慧拿着竹竿的手一抖,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愁绪的美目,在一瞬间瞪得溜圆,紧接着,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狂喜,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哎哟!我的老天爷!”
她扔下竹竿,也顾不上手上的油腻,快步走到叶芬妮跟前,想拉她的手,又怕自己手脏。
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急得在原地直转圈,“这……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芬妮,快,快进屋坐着!可千万不能站着了!”
她不由分说,拉着叶芬妮就往屋里走,把她按在炕沿上,自己则像个陀螺似的在屋里团团转,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从今往后,你就是咱们家头等的大功臣!什么活都不许你干了!”
“洗衣做饭,喂鸡喂鸭,后山送饭,所有的活都交给我!你只管好好养着,想吃什么就跟姨说,姨给你做!”
叶芬妮被她这阵仗弄得哭笑不得,连忙拉住她的手:“梁姨,没那么夸张,我身体好着呢。大夫也说了,只要不干重活,多走动走动反而对身体好。”
“那也不行!”
梁淑慧的态度异常坚决,她回头瞪了赵昊一眼,像是在埋怨他没照顾好媳妇,“大郎也是,怎么能让你跟着去镇上颠簸一路?这头三个月最是要紧的时候,可不能有半点马虎!”
赵昊摸了摸鼻子,嘿嘿傻笑,也不反驳。
他看着炕上坐着的叶芬妮和旁边一脸紧张的梁淑慧,一个金发碧眼,一个温婉如水,两人隔着辈分,可看起来却像是姐妹一样融洽。
这个家,没有那些鸡毛蒜皮的婆媳矛盾,只有相互的扶持和温暖。
赵昊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软又热。
“行了,都听梁姨的,也听你的。”他走过去,拍板道,“重活累活肯定不能干,但也不能天天躺着。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他把从供销社买回来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红糖、挂面、鸡蛋堆了一小堆。
“从今天起,咱们家开小灶!芬妮的营养必须跟上!”
看着眼前这一切,梁淑慧的眼眶又红了,她欣慰地看着赵昊,这个男人,已经真正成了这个家的顶梁柱。
安顿好家里,赵昊从墙角拿起了那把自制的弓箭。
“你们俩在家好好歇着,我得再进山一趟。”
“现在不比从前了,得多给咱们家未来的小家伙攒点家底,不能让他跟着咱们受苦。”
“大郎,你小心点。”梁淑慧连忙叮嘱,脸上满是担忧。
叶芬妮也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帮他理了理有些歪的衣领,碧蓝的眸子里满是柔情和不舍:“早点回来。”
“放心吧。”赵昊背起弓箭,在叶芬妮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又冲梁淑慧笑了笑,转身大步走出了院子。
途经后山,栽树的活计依旧干得热火朝天。
“东家!”
“赵昊兄弟,又进山啊!”
工人们看到他,都热情地打着招呼。
李大壮更是光着膀子跑了过来,一脸憨笑:“哥,你放心吧,这边的活儿有我盯着呢!保证给你弄得妥妥帖帖的!”
赵昊笑着点了点头,跟他们简单交代了几句,并没有过多逗留,径直朝着更深的山林走去。
工人们也早就习惯了他神出鬼没的作风,目送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林子里,便又埋头干起了活。
进了深山,周围的喧嚣彻底被隔绝,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不知名的鸟叫。
赵昊放慢了脚步,整个人进入了一种狩猎的状态。
而这一次,他的感觉和以往完全不同。
自从获得了“兽语”的能力,整个森林在他面前,仿佛都变成了一本摊开的书。
他能从松鼠“吱吱”的叫声里,听出“那边有松果”的欣喜;能从野鸡“咯咯”的鸣叫中,分辨出“有危险,快跑”的警告。
这些声音汇集在一起,在他脑海中形成了一幅动态的、活生生的地图。
他甚至不需要再费力去寻找动物的踪迹,只需要竖起耳朵,就能判断出哪里有猎物,哪里是安全的。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
赵昊顺着一阵模糊的“这边,这边有嫩草”的指引,没走多远,就在一片灌木丛后,发现了一只正在低头啃食青草的肥硕野兔。
他连瞄准都省了,抬手就是一箭。
“咻!”
咻的一声,在寂静的山林里回荡,惊起一片飞鸟。
等他走过去,那只倒霉的兔子还在地上抽搐。
赵昊熟练地拎起兔子的耳朵,掂了掂,少说也有四五斤重,心里一阵满意。
就在他准备把兔子捆好,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时,一阵奇怪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的山坳里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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