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西南基层诊疗点的初夏,山风带着野栀子的清香,漫过蜿蜒的山路,钻进诊疗点的窗户。苏烈正帮着村民扛一袋刚收获的玉米,汗珠子顺着黝黑的脸颊往下淌,后背的白大褂湿了一大片。江辰坐在诊疗室里,指尖捏着一支铅笔,在病历本上勾勒着什么,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精致的侧脸上,柔和了往日的锋芒。
“苏医生!江医生!不好了!”一阵急促的呼喊打破了宁静,村民王婶跌跌撞撞地冲进诊疗点,脸上满是焦急,“小石头在山上摘野果,从树上摔下来了!头磕破了,流了好多血!”
苏烈立刻扔下玉米袋,和江辰同时起身。“在哪?”苏烈的声音急促,已经抓起了急救箱。“在鹰嘴崖那边,路不好走!”王婶带着哭腔说。
鹰嘴崖是附近最险峻的山头,荆棘丛生,只有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苏烈和江辰跟着王婶,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上跑,林溪提着急救箱紧随其后。山路崎岖,江辰的白大褂被荆棘划破了几道口子,膝盖也蹭出了血,却丝毫没有放慢脚步。
远远地,就看到一群孩子围在一块岩石旁,小声啜泣着。小石头趴在地上,额头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染红了身下的青草,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别动他!”苏烈大喊一声,快步冲过去,小心翼翼地检查伤口。
“头皮裂伤,约3厘米,深及颅骨,可能有颅内出血!”苏烈的脸色凝重,“江辰,你固定头部,我来止血;林溪,准备无菌纱布和止血凝胶!”
江辰立刻蹲下身,双手轻轻托住小石头的头部,动作轻柔而坚定,避免他的头部晃动。“血压90/60mmHg,心率120次/分,意识模糊,必须尽快止血并转运回诊疗点!”江辰的声音沉稳,眼里满是担忧。
苏烈用无菌纱布按压住伤口,鲜血很快浸透了纱布。“止血凝胶!”他大喊一声,林溪立刻递上止血凝胶注射器。苏烈快速将凝胶注入伤口,又用纱布紧紧包扎,动作快而精准。“好了,现在抬他下去,注意保持头部平稳!”
几个年长的孩子主动过来帮忙,和苏烈、江辰一起,小心翼翼地将小石头抬到简易担架上。村民们也闻讯赶来,有的在前边开路,有的在后边托着担架,大家齐心协力,慢慢往山下挪动。
江辰走在担架旁,一直观察着小石头的情况,时不时轻声呼唤他:“小石头,别睡,坚持一下,很快就到诊疗点了。”小石头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眼皮却重得像灌了铅。
回到诊疗点,团队立刻对小石头进行全面检查。超声显示,小石头没有颅内出血,只是头皮裂伤和轻微脑震荡,大家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江辰亲自为他缝合伤口,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件珍宝,生怕弄疼他。“小朋友,别怕,很快就好,缝完伤口,叔叔给你买糖吃。”江辰的语气温柔,和平时的挑剔判若两人。
小石头咬着牙,强忍着疼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哭出来。“叔叔,我不怕,我是小男子汉。”他的声音微弱,却带着一股倔强。
苏烈在一旁看着,心里暖暖的。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山里调皮受伤,也是被村里的医生这样照顾的。“这孩子,真坚强。”苏烈笑着说,递给小石头一瓶牛奶。
小石头的父母在外打工,常年不在家,他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得知小石头受伤,急得直掉眼泪。苏烈和江辰安抚好老人的情绪,又详细交代了护理事项,让他们有任何情况随时过来。
接下来的几天,小石头每天都会来诊疗点换药。江辰每次都会耐心地为他检查伤口,然后给他讲故事、买零食;苏烈则会教他一些山里的安全知识,告诉他哪些地方不能去,哪些事情不能做;林溪会给他准备干净的纱布和消毒水,还会给他织小毛衣。
小石头渐渐和他们熟络起来,不再那么胆怯。他会给江辰带自己摘的野草莓,给苏烈带山里的野果,给林溪带自己折的纸花。“江叔叔,这个草莓很甜,你尝尝;苏叔叔,这个野果可以解渴;林溪阿姨,这个纸花送给你。”小石头的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像山间的阳光一样温暖。
一天下午,诊疗点来了一位特殊的患者——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手里提着一篮鸡蛋,慢慢走进来。“苏医生,江医生,我是小石头的奶奶,这是我们家自己养的鸡下的蛋,给你们尝尝,谢谢你们救了我的孙子。”老人的声音沙哑,却充满了感激。
苏烈连忙上前扶住老人:“阿姨,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鸡蛋您快拿回去,给小石头补补身体。”
“不行,你们一定要收下!”老人固执地说,“小石头要是没有你们,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你们在这么偏的地方,为我们老百姓看病,太辛苦了,这点鸡蛋不算什么。”
江辰看着老人真诚的眼神,心里暖暖的。“阿姨,那我们就收下了,谢谢您。”他接过鸡蛋,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些营养品,“阿姨,这是给您和小石头的,您也多补补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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