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帮倒忙,起开!】”
钟师叔一脚把一块土疙瘩踢开,没好气地瞪了陆琯一眼。
骂归骂,陆琯还是帮着干了些拔除杂草、平整田垄的零碎活计。
一下午的工夫,二人总算将这片废弃许久的灵田拾掇得像模像样。
夕阳的余晖洒在后山,将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陆琯,你那伤势怎么样了?】”
钟师叔擦了把汗,随口问道。
“【马马虎虎吧,不过还是要多谢师叔上次给的材料】”
陆琯答道。
他背后的伤疤如老树盘根,想要彻底根除,非一日之功。
忙活完从灵园出来,天色已经不早,陆琯辞别了钟师叔,回到了自己的茅屋。
日子一天天过去。
二十天转瞬即逝。
陆琯的生活变得极其规律,清早去灵园照看灵犀木,名为照看,实则是跟着钟师叔学些灵植的门道。其余闲暇时间,便在宗门内四处跑腿打杂,赚取那几块微薄的灵石。
日子清苦,却也安稳。
约莫过了三十五天,陆琯总算是在阿成的引荐下,加入了他们那个由外门弟子组成的小团体。
有了固定的队伍,接取宗门任务和赚取灵石的效率确实快了不少,虽仍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胜在稳定。
时间流逝,不觉已是第七十二天。
这日傍晚,钟师叔竟亲自找上了陆琯的茅屋。
“【小子,灵犀木长势喜人,渗出的灵液已有小半瓶了】”
钟师叔脸上带着几分得意。
陆琯心中一喜。
“【还有那个小东西,也长大了不少】”
钟师叔又补充道。
他口中的小东西,自然是那枚袖珍葫芦。
据钟师叔所言,那葫芦已从最初的婴儿拳头大小,长到了如今柑橘一般,表面的木质纹理也愈发深邃。
陆琯道了谢,将此事默默记在心里。
又是两个月过去,时值初冬,山中寒意渐浓。
陆琯从一位外出归来的师兄口中,听到了一个消息。
近来,销声匿迹多年的魔修,似乎又有了复苏的迹象,在太虚门辖下的几处凡人国度中四下活动,行踪诡秘。
这消息在宗门底层弟子中并未引起太大波澜,毕竟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
陆琯却暗自留了心。
他深知,修仙界从来没有真正的安宁。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很快,种植灵犀木的日子便接近二百天。
这日,宗门之内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大批在外执行任务的内门弟子竟带着伤狼狈逃回,据说其中还有几位核心弟子身负重创,险些陨落。
掌门震怒。
十日后,一道严令从太虚殿传遍全宗。
封山!
所有弟子,无论内外门,在此期间,无故不得下山,违令者严惩不贷。
宗门上空,护山大阵的光幕若隐若现,一股肃杀之气笼罩了整座山脉。
对于陆琯这等本就很少下山的底层弟子而言,封山与否,影响不大。
他依旧是灵园、茅屋两点一线,日子过得波澜不惊。
临近第二百四十五天,陆琯正在茅屋中打坐,屋外传来了阿成的喊声,说是钟师叔让他去后山灵园一趟。
陆琯不敢耽搁,立刻动身前往。
一进灵园,便看到钟师叔正背着手,站在那片专门开辟出的灵田前,脸上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既有得意,又有感慨。
“【师叔,您找我?】”
陆琯上前行礼。
钟师叔回过头,不由分说地将两个青玉小瓶塞到他手里。
瓶身入手微凉,带着淡淡的灵气波动。
“【拿着,你的东西】”
陆琯拔开其中一个瓶塞,一股精纯至极的草木灵气扑面而来,他只闻了一下,便觉神清气爽。
瓶内,碧绿色的液体已经装满了大半。
另一个瓶子,同样如此。
“【怎么这么多?师叔,这比你我想象的都要快上不少】”
陆琯脸上满是掩不住的吃惊。
按照古籍上的说法和最初的估算,要积攒出一小瓶的量,怎么也得二百六十多天,如今却足足有两瓶。
“【何止快不少,你看看这个】”
钟师叔没多解释,只是指了指那段灵犀木。
陆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一眼,他也愣住了。
眼前的灵田内,哪里还有什么“木段”的影子。
那截原本古朴无华的灵犀木,此刻已然生根发芽,长成了一株半人高的小树。
树身苍劲,枝干虬结,通体散发着莹莹绿光。
在其周身,一道肉眼可见的盈盈水流凭空环绕,似有生命般缓缓流淌。
更令人称奇的是,在那新绿的枝条上,竟缀满了米粒大小、洁白如雪的花苞,引得无数灵蜂彩蝶在花间飞舞,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陆琯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钟师叔,郑重地躬身便要行一个大礼。
“【师叔如此厚待,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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