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发商工作人员的皮鞋尖还在咖啡馆门口的青石板上蹭着灰,林夏已经握紧了手机 —— 顾砚的电话还在接通中,听筒里传来他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 “我马上到,你别慌,先跟他周旋” 的叮嘱。阿橘弓着背挡在她脚前,喉咙里发出低沉的 “呼噜” 声,橘色灵韵若隐若现;点点的翡翠绿灵韵则飘在门口,像一道透明的屏障,将工作人员的脚步拦在门外。
“搬迁意向我们后续再谈,现在我没空。” 林夏的声音比预想中更坚定,她弯腰抱起阿橘,指尖碰了碰点点的灵韵,“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不等对方回应,就侧身绕过他,快步朝巷尾走去 —— 李姐家就在巷尾第二家,红砖墙,木格子窗,窗台上总摆着几盆绿萝,是她此刻最想投奔的 “避风港”。
风还在吹着巷口的拆迁通知,橙红色的纸片落在青石板上,被林夏无意识地踢开。她抱着阿橘,脚步越来越快,路过裁缝铺时,瞥见小周正蹲在门口捡散落的布料,看到她时,小周抬起头,眼里满是担忧,却没敢多问 —— 林夏脸上的泪痕还没干,连带着点点的灵韵都透着紧绷。
“李姐!李姐在家吗?” 刚走到红砖墙前,林夏就忍不住喊出声。门 “吱呀” 一声开了,李姐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一把亮闪闪的菜铲,围裙上沾着刚炒的红烧肉酱汁,香气一下子飘了出来:“夏夏?怎么了这是?眼睛怎么红了?快进来,刚炒好的红烧肉,还热着呢!”
林夏跟着她走进厨房,一股熟悉的烟火气扑面而来 —— 灶台旁堆着刚摘的青菜,搪瓷盆里泡着木耳,墙上挂着几串晒干的辣椒和大蒜,都是巷里人家常有的样子。李姐把菜铲放在灶台上,刚要转身去盛肉,林夏就忍不住开口:“李姐,巷口贴了拆迁通知……30 天内要搬。”
“哐当” 一声,菜铲掉在了水泥地上,酱汁溅到了李姐的围裙上,她却浑然不觉,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拆?怎么能拆!这巷我住了四十多年,跟你奶奶一起在这做饭都三十年了!你小时候不爱吃幼儿园的饭,天天放学就往我家跑,抱着我的腿要红烧肉,你忘了?”
林夏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她点点头 —— 怎么会忘?小时候奶奶忙,她总在李姐家蹭饭,李姐的红烧肉炖得软烂,汤汁浇在米饭上,能吃两大碗。有次她不小心把碗摔了,李姐还笑着说 “碎碎平安”,第二天就给她拿了个新碗,是奶奶送的那只青花碗。
“你等着!” 李姐拉着她走到橱柜前,打开最上面的柜门,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青花碗 —— 碗口有个小小的豁口,碗身画着淡淡的兰草,正是林夏小时候摔过的那只。“这碗还是你奶奶当年送我的,说‘吃饭要热乎,日子才踏实’。” 李姐用手指摸着碗口的豁口,声音软了下来,“你奶奶走后,我每次用这碗吃饭,都觉得她还在似的。这巷拆了,这碗、这灶台、这厨房,都没了,这些回忆去哪找啊?”
她的眼眶红了,用围裙擦了擦眼角,然后突然握住林夏的手,掌心的温度带着刚炒菜的热气,坚定又温暖:“你别慌,姐帮你想办法!咱巷里这么多老街坊,王爷爷、老张、张婶,哪个不是跟这巷有感情的?不能就让他们这么拆了!”
阿橘从林夏怀里跳下来,蹲在灶台旁,鼻子凑到红烧肉的盘子边,却没像平时那样馋得喵喵叫,只是轻轻蹭了蹭李姐的裤腿,像是在安慰她;点点的灵韵飘到青花碗旁,翡翠绿的光轻轻裹住碗身,像是在感知碗里的回忆,灵韵波动变得柔和,不再像刚才那样紧绷。
“可是…… 那是开发商的通知,有公章的。” 林夏的声音还是带着一丝不确定,她怕街坊们的努力最后还是没用。李姐却拍了拍她的手背,转身把红烧肉盛进盘子里,热气腾腾的肉香更浓了:“公章怎么了?咱这巷是老巷子,你奶奶的咖啡馆还是解放前就有的老建筑呢!说不定能申请保留!就算不行,咱也得跟他们掰扯掰扯,不能让他们说拆就拆!”
她把筷子塞到林夏手里:“先吃块肉,垫垫肚子。你奶奶常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办事’,咱不能饿着肚子发愁。” 林夏接过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入口还是熟悉的味道,软烂入味,酱汁里带着李姐特有的甜,一下子暖到了心里。小时候的画面又冒了出来:她坐在小板凳上,李姐蹲在旁边,给她挑肥一点的肉,说 “小孩长身体,得多吃点”。
“对了,老张!” 李姐突然一拍大腿,“巷尾的老张,他修了一辈子东西,咱巷里的老建筑图纸,说不定他那有!你奶奶的咖啡馆当年修电路、修挂钟,都是找的他,他手里肯定有老物件能证明这店的年头!咱下午就去找他,让他帮忙找找图纸!”
林夏眼睛一亮 —— 老张的修表摊在巷尾,她小时候常去看他修表,他的抽屉里总放着各种旧零件,连奶奶的旧咖啡机零件,他都好好收着。要是能找到老建筑图纸,说不定真能证明咖啡馆是老建筑,不能随便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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