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还未完全褪去,拾光巷浸在一层淡灰的薄雾里,只有咖啡馆的灯亮得格外坚定,像黑夜里的一颗星。老挂钟的 “滴答” 声在巷里缓缓蔓延,每一声都落在青石板上,落在巷民们的心上 —— 时针刚过四点半,距离施工队计划的五点,只剩最后半小时。
林夏靠在咖啡馆的木门上,指尖反复摩挲着贴身存放的节点钥匙和银杏木片。暖金色的灵韵透过布料传来,像奶奶的手轻轻覆在她的掌心,让她想起小时候奶奶教她认钟的场景:“夏夏你看,短针是时,长针是分,时针走一格,就是一小时,日子就这么一格一格地过,不能急,也不能停。” 现在想来,奶奶说的 “不停”,不仅是钟要走,更是这巷里的日子、这满含回忆的家,要一直稳稳地存续下去。
“夏夏,王主任和刘记者来了!” 李姐的声音从巷口传来,带着一丝急促的欣喜。林夏抬头望去,薄雾里出现两道身影 —— 王主任穿着深色外套,手里攥着文件袋,脚步匆匆却沉稳;刘记者扛着相机,肩上还挂着录音笔,镜头已经打开,正对着巷里的场景轻轻调试。
“抱歉来晚了,路上雾大。” 王主任快步走到林夏面前,从文件袋里掏出一份《历史建筑保护条例》,“我特意把这个带来了,咖啡馆在 2018 年就被纳入区级历史建筑保护名录,开发商就算有报告,也得先过‘历史建筑保护’这关,强行拆迁就是违法!”
刘记者也凑过来,镜头对准咖啡馆门前的 “回忆墙”—— 老照片在晨雾里泛着暖光,孩子们的心愿卡挂在红绳上,随风轻轻晃动。“这些都是最好的素材,” 她按下快门,“能让人看到这不是一间普通的房子,是满含感情的家。一会儿施工队来了,我会全程记录,绝不让他们乱来。”
巷民们的底气瞬间更足了。赵奶奶扶着拐杖,走到王主任面前,把怀里的居民证递过去:“王主任您看,这是我 1978 年搬来的证,住了四十多年了,这巷就是我的根,拆了它,我就没根了。” 王主任接过居民证,仔细看了看,又郑重地递回去:“您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他们随便拆。”
灵体组的巡逻还在继续。点点的灵韵飘到王主任和刘记者身边,翡翠绿的光轻轻绕了他们一圈 —— 像是在确认这两位 “盟友” 的身份,又像是在为他们加上一层淡淡的灵韵防护,避免被施工队的混乱波及。阿橘则蹲在巷口的老槐树下,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着薄雾深处,耳朵尖时不时颤动一下,捕捉着远处最细微的声响。
老槐树的枝叶在微风里轻轻晃动,根须在地下早已织成密不透风的 “网”—— 之前加固的根须又粗了一圈,缠绕着青石板下的土壤,连重型挖掘机的履带都未必能压垮。枝叶间的淡绿灵韵与咖啡馆的暖金光晕遥相呼应,在巷顶织成一道无形的 “穹顶”,像是在静静等待激活的时刻。
“有动静!” 阿橘突然对着薄雾低吼一声,尾巴瞬间绷紧。所有人的目光立刻投向巷口 —— 远处的雾里,隐约出现了几道刺眼的光柱,像野兽的眼睛,正慢慢朝着巷口移动。引擎的轰鸣声也渐渐清晰,低沉而粗暴,震得薄雾都在微微颤动。
“来了!” 林夏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钥匙和信物。巷民们立刻行动起来:王爷爷推着糖画摊,稳稳挡在施工通道中央,铜锅里的热汤还冒着白气,甜香混着雾气飘得很远;李姐把 “守护拾光巷” 的标语牌举得更高,牌子上的字迹被晨露打湿,却更显倔强;老张则把之前整理好的伪造报告复印件和历史建筑认定书递到王主任手里:“王主任,这是证据,他们的报告是假的,咱的保护名录是真的!”
孩子们被护在咖啡馆的里屋,小宇却扒着窗户缝,手里紧紧攥着之前画的 “家” 的简笔画:“夏夏阿姨,我也想帮忙,我要跟施工队的叔叔说,这是我们的家,不能拆!” 妞妞也跟着点头,把脸贴在玻璃上,小声说:“我要保护张爷爷做的布偶,保护王爷爷的糖画摊。”
林夏走到里屋门口,轻轻摸了摸孩子们的头:“你们乖乖待在这里,就是在帮忙啦。等我们守住了店,王爷爷给你们画最大的阿橘糖画,好不好?” 孩子们齐声答应,眼睛亮得像晨雾里的星。
刘记者扛起相机,镜头对准巷口越来越近的光柱,手指扣在快门上:“放心,我会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拍下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怎么用假报告强拆历史建筑的。” 王主任则站到巷口中央,手里举着《历史建筑保护条例》,声音沉稳有力:“一会儿我先跟他们交涉,要是他们敢硬来,我就联系街道办和派出所,绝不让他们得逞!”
林夏慢慢走到老槐树下,抬头望着繁茂的枝叶。她从怀里掏出节点钥匙、银杏木片,还有三个执念信物 —— 食谱的纸页泛着旧光,糖画模的刻痕藏着焦糖,阿橘布偶的绒线沾着孩子们的温度。她将四件物品轻轻放在槐树根旁,暖金色的灵韵立刻与树根的淡绿灵韵交织在一起,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小小的光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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