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楼前聚集了不少人,好多人围着刘刚,又是拍背又是捶胸,还不停地叫喊着,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我们一行人刚冲出办公楼,示威人群里就有个人立刻站起来,指着我们,看样子是带头的。
“你们太不像话了!居然把老人家逼到这份上?他可是 C 市的活化石,你们就这么对待他?”
男人神情凶狠,说话的架势像是要压过人一头。
我看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刘刚,任由别人又捶又打,毫无反应,这事儿透着蹊跷。
要是真出了大事,他们能这么镇定?
“叶东林,你才来多久,就想在 C 市立威?做梦!” 男人的话听着有些过头,让我很不舒服。
我打量了一眼这个嚣张喊话的男人,个子挺高,和刘刚有几分像。
我猜得没错的话,他可能是刘刚的儿子。
让我意外的是,站在他旁边的人我认识 —— 之前去过 F 市我的办公室谈项目,那个满头大汗、不修边幅的柯晖年。
我立刻明白了情况。
难怪柯晖年那么笃定地说自己拿下了项目,还坚持要让 C 市人来开发新区。
这些主张的源头就在这儿,他们内部早就串通好了。
柯晖年也看见了我,露出几分惊讶,小眼睛把我打量了半天。
我回视着他,脑子里快速转着,柯晖年和刘刚显然关系不简单,关系虽复杂,但有一点很明确 —— 刘刚是为了自家利益才这么折腾,看来他在 C 市确实说一不二,难怪他儿子和侄子都这么嚣张。
这也难怪柯晖年的消息那么准,原来有内应。
是我低估他了。
看着柯晖年看我的眼神,我忍不住嗤笑一声,心里一阵犯恶心。
回去非得把沙发彻底消毒不可。
叶东林已经让人去医院叫救护车了,这主意不错,不管刘刚是真病还是装病,都能给他个台阶下。
我走到叶东林身边,把他们的亲属关系简略地跟他耳语了几句,想让他有个准备,好针对性地调查。
叶东林把混乱的现场交给警方处理,自己则打电话给明万江汇报情况。
刘刚被抬上救护车时依旧没醒,他显然没打算在这儿睁眼,谁也叫不醒他。
离开前,柯晖年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真是个老狐狸!
天色已晚,叶东林连连道歉,我们只好在 C 市住一晚,第二天再签合同。
既然已经这样,我只能听从叶东林的安排,住进了 C 市引以为傲的 C 市酒店。
按原计划,我今天本该回 F 市的,可事与愿违。
安顿好住处后,叶东林又回了办公室。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我不禁叹气。
就算身居高位,想把事情做好也不容易,既要有魄力,又得沉得住气。
想想刘刚今天的表现,就知道他根基多深,不然也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闯会议室。
这足以说明他在 C 市有多专横,简直成了这里的土皇帝。
叶东林的秘书被派到我房间,问我们是否需要什么。
我想问他些事,便热情地示意他坐下:“你是姜哲吧?是 C 市本地人吗?”
他看着我,有些腼腆:“是啊,土生土长的 C 市人!” 看样子他在公司待了不少年头。
“一直在这栋办公楼工作?”
我又示意他坐下,“歇会儿吧!现在没什么急事,就在这儿待一会儿。”
“谢谢姜小姐!您是 F 市人吗?听口音不像呢!”
“我老家在苍云,后来搬到 F 市,都好多年了,也算是半个 F 市人了!”
我见他放松了些,继续说,“刘刚退休前你就在这儿工作吧?肯定很了解他。”
“还算了解,” 姜哲回答,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谁不认识他啊,他就像 C 市的市长,哪有不认识的?”
说完这句略显尴尬的话,他笑了笑。
察觉到我对刘刚好奇,他看着我,有些犹豫,像是在纠结该不该说。
“我就是好奇,他说话太有气势了。” 我淡淡一笑,想打消他的顾虑。
他这才告诉我,那个高个子男人叫刘任河,是刘刚的长子,在 C 市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刘任河掌控着 C 市的不少产业,“生意” 做得很大。
在 C 市想做点事的人,没人敢得罪刘任河。
他手下有人,门路也广。
我明白秘书的意思,他说的 “生意”,说白了就是仗势欺人,只是没人敢明着对抗罢了。
谁会愿意得罪这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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