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勋贵子弟,此刻脸色苍白,眼窝深陷,见到端坐于书案后的沈默,竟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
“沈大人!救我!求沈大人救我一命!”
沈默看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赵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问道:“世子何出此言?”
赵弘抬起头,涕泪横流:“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与风雨楼那些贼人往来!我愿意交出所有钱财,愿意指证……指证所有与我联系过的官员!只求沈大人能在陛下面前,为我美言几句,饶我不死!”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将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不仅包括与风雨楼的交易,还牵扯出了几位之前为风雨楼提供庇护的军中将领和户部官员,甚至……隐晦地提到了钱益也曾通过中间人,收受过风雨楼的“孝敬”。
沈默静静地听着,直到赵弘说完,才缓缓开口:“世子殿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赵弘磕头如捣蒜:“是我蠢!是我利令智昏!沈大人,只要您能保我一命,我什么都愿意做!”
沈默站起身,走到赵弘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的命,不在我手里,在陛下手里。把你刚才说的,还有你拥有的所有证据,全部交出来。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我交!我全都交!”赵弘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信件和账册副本,“都在这里!还有一些存在别处,我马上让人取来!”
沈默接过那些证据,粗略翻看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有了这些,不仅能坐实赵弘的罪行,更能将钱益等人彻底拖下水。
“苍狼,带世子殿下去个安全的地方,‘保护’起来。”沈默吩咐道。
“是!”苍狼上前,将如同虚脱般的赵弘扶了起来。
赵弘被带走后,书房内重归寂静。沈默看着手中那叠沉甸甸的罪证,知道京城的这场波澜,即将因为这位世子的倒戈,掀起更大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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