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下来,街灯一盏接一盏亮起。陈东站在红砖楼外,风吹在脸上,带着凉意。他刚从地下室出来,身上还带着药水味,右臂缠着绷带,背部的伤口被紧紧包扎。
医生跟在后面,手里拿着记录本。他说:“你现在不能走,至少要观察六小时。”
陈东没停下脚步。他往前走了一段,脚步有些虚浮,但没有踉跄。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也知道时间不等人。
进了屋,灯光亮起。医疗组的人已经等在里面。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示意他坐下。陈东照做,解开上衣扣子。血迹渗出纱布边缘,皮肤发烫。
“准备清创。”医生说。
陈东闭上眼,意识沉入脑海。玉简界面浮现,光幕展开,【医疗用品】一栏闪烁。他快速翻看选项:基础止血贴、抗生素胶囊、高级医疗包、抗毒血清。
他记得匕首划过脸颊时的灼热感,也记得杀手咬毒自尽的动作。那种果断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对方有备而来,刀上很可能涂了东西。
他调出积分余额:+3700。
选了“高级医疗包”,1800积分;再选“抗毒血清·通用型”,2000积分。总消耗3800,账户变为-100。
意念一动,掌心多了两样东西:一个银灰色金属盒,一支密封玻璃管。
他睁开眼,把物品递给医生。
医生接过,看了一眼标签,眉头皱起:“这不是我们系统的配给品。”
“但它能救命。”陈东说,“注射血清,然后用那个处理伤口。”
“流程上……”
“流程救不了命。”陈东打断,“他的刀上有神经毒素,我感觉到了。你不信我,就等感染发作再抢救。”
医生盯着他几秒,终于点头。护士上前,消毒手臂,将血清缓缓推入静脉。
一股凉意顺着血管扩散,原本发烫的皮肤开始降温。伤口周围的刺痛逐渐减轻。
另一边,金属盒自动打开,释放淡蓝光晕。纳米缝合胶覆盖在缝合线上,形成一层透明保护膜。喷雾装置对准伤口周围喷洒,神经末梢的痛感被压制。
二十分钟后,陈东站起身,在原地走了三圈。腿还有些软,但能支撑身体。右手抬不起来,左手可以正常活动。
他对医生说:“现在,我要平板。”
“你还不能工作。”
“我不是来休息的。”陈东声音低,“我是来查案的。”
医生没再劝。他转身取出平板,递过去。
屏幕亮起,阳光监督平台后台开着。新线索不断弹出。他点开一条标记为“紧急”的举报:有人拍到赵瑞龙名下一家空壳公司在银行转账,时间是昨天下午四点,地点在城西支行。
他放大图片,看清了柜台后面的监控时间戳。
正是他和李岩喝茶的同一小时。
他盯着屏幕,手指收紧。
门外传来脚步声。特勤人员走进来,手里拿着文件夹。
“枪支来源查清了。”他说,“购于境外黑市,资金来自一笔未申报的离岸账户转账,收款方为刘新建名下关联企业。”
陈东抬头:“刘新建?”
“对。账户三天前激活,转入八十万,全部用于购买武器和雇佣人员。”
陈东沉默几秒。刘新建是赵立春的老秘书,早就退居幕后。现在突然冒头,说明赵家军开始反击了。
他放下平板,站起身。
“准备车,去城西。”
“你现在不能外出。”医生立刻说,“你失血过多,体温还没完全恢复,随时可能休克。”
“我没问你们意见。”陈东看着他,“我是命令。”
屋里没人再说话。
特勤人员点头,转身出去安排车辆。医生还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递过来一瓶口服液。
“含电解质和营养成分,路上喝。”
陈东接过,放进公文包。
他走到门口,手扶住门框,停了一下。背后传来医生的声音:“你这样硬撑,迟早会倒下。”
“我知道。”陈东说,“但我不能停。”
他走出去,冷风扑面。夜色笼罩城市,远处高楼灯火通明。他沿着水泥路往前走,脚步踩在地上,发出轻微声响。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门打开,司机已经就位。后座铺了干净毛巾,方便他靠坐。
他坐进去,系上安全带。司机回头问:“直接去城西支行?”
“先绕一下。”陈东说,“去省委信访中心。”
“那里不顺路。”
“我去取一样东西。”
司机没再问,发动车子。
车内安静。陈东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血清还在起作用,身体不再发烫,但疲惫感压下来。他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状态出门,也知道一旦行动暴露位置,对方可能会派第二波人。
但他必须去。
信访中心晚上不开门,门口只有一盏灯亮着。车子停下,他开门下车,走向大门旁的信箱。钥匙插进锁孔,转动,取出一叠信件。
最上面那封是老太太写的,字迹歪斜,说拆迁补偿款被克扣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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