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江澈小心地从林朗腋下取出体温计,对着光线一看——水银柱赫然指在了41度的刻度线上!
江澈心里“咯噔”一下,他虽然平时处事冷静,但毕竟只是个高一的学生,看到这么高的温度,也难免慌了神。
他立刻拿着体温计,快步走到护士站,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护士!他烧到41度了!”
护士一听“41度”,脸色也变了。
她一个箭步从护士站后面冲了出来,快步走到林朗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烫得吓人后,立刻转身喊来了值班医生。
医生检查后,迅速开了两瓶退烧点滴,嘱咐要尽快输液。
然而,给林朗扎针却遇到了麻烦。他的血管比较细,加上发烧脱水,血管更不明显了。
护士在他手背上拍了好几下,又用橡胶管扎紧手腕,仔细找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扎下第一针。
可惜,没回血。调整了一下角度,还是没成功。
护士只好拔针,带着歉意说:“血管太细了,不好找。我让我们护士长来试试。”
护士长经验丰富一些,换了他的另一只手,仔细摸索了一会儿,终于一针见血,成功扎好了。
之前那只被扎了两次的手背,已经渗出了小小的血珠。护士长用两根棉签,轻轻压住针眼,止住了血。
开始打点滴后,药液是凉的,随着液体流入血管,人会感觉发冷。
林朗不自觉地微微发抖。
江澈见状,毫不犹豫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仔细地盖在他身上,只露出一个脑袋。
第一瓶点滴快打完时,林朗的体温似乎降下去一点,人也清醒了些。
江澈叫来护士换了第二瓶。
就在这时,林朗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小声对江澈说:“澈哥……我想上厕所……”
江澈二话不说,一手高高举起吊瓶,一手扶着林朗,慢慢朝卫生间走去。
到了小便池前,新的难题出现了。林朗一只手扎着针,稍微一动,吊瓶的软管里就回血一段,看着吓人;另一只手因为刚才输液失败,有些肿痛,而且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他尝试了几下,手指根本不听使唤,连裤子的纽扣都解不开。
他尴尬地站在那里,脸因为发烧和窘迫,红得更厉害了。
江澈看着他笨拙又无助的样子,沉默了一秒。
然后,他很自然地绕到林朗身后,伸出空着的那只手,从后面环过他腰侧,摸索到裤子的纽扣和拉链,“咔哒”一声轻响,利落地解开,然后轻轻将裤子往下拉了一点。
整个过程,江澈的动作很快,尽量避免了不必要的接触,但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到林朗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江澈的体温和呼吸。
江澈偏过头,声音低沉:
“……好了。”
林朗僵在原地,脸颊滚烫。
这一刻,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生病带来的脆弱,以及这种被照顾所带来的、远超平常的亲密距离。
心里有个声音在尖叫:靠得太近了!这实在太……
但他什么也不好意思说,只是默默地解决了生理需求。
江澈等他完事,又同样迅速地帮他把裤子拉好,扣上。
两人默契地没有对视,一前一后,沉默地回到了输液区。
两瓶退烧点滴终于滴完,林朗感觉身上轻松了不少,但脑袋还是有点昏沉。
医生又给他开了一针屁股针,说是巩固一下。
这一针下去,林朗半边屁股又麻又痛,走路时,腿脚都不利索了,一瘸一拐的。
总算折腾完,两人走出了医院大门。
被冷风一吹,林朗才想起来,自己从早上到现在还粒米未进。
正好,医院旁边就有家包子铺,热气腾腾的。他摸了摸口袋——手机还在。
原来,早上在办公室开假条时,他虽然烧得晕乎乎的,但还没忘记,顺带向老师要回了被暂时保管的手机。
此刻,他一边啃着包子,一边掏出手机,心里盘算着:反正都出来了,不如在外面打两把游戏,多逛一会儿再回学校。
他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旁边的江澈一眼看穿。
江澈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别做梦了。请假流程很严的,要实时拍照向班主任报备,照片上还得显示时间。”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早上烧成那样,这些事都是我帮你做的。”
江澈接着解释:他当时给班主任吴老师发了林朗在医院的照片,并说明林朗高烧比较严重。
吴老师回复说,让他们以看病为主,不急着赶回学校,但最晚必须在上午10点前返校。
林朗看了一眼手机:现在已经是9点20分了。他只好认命地叹了口气。
接着,他想起得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备一下。
电话接通后,他支支吾吾地说自己衣服穿少了,不小心发烧了,现在刚从医院出来。
林妈妈一听儿子生病了,心疼得不行。她知道现在从家里寄厚衣服过去,肯定要等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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