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觉得玩得差不多了,这才松开了手,把林朗从自己颈窝间释放出来。
坐直身体后,江澈心里却泛起一丝微妙的不自在。
他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平时在别人眼里,似乎是个挺高冷、不太好接近的人。
可一面对林朗,那些所谓的“原则”和“人设”就总是不翼而飞。
他有点无奈地想:没办法,谁让自己喜欢上的是块“木头”呢?
木头和冰块靠在一起,如果谁也不主动发热,那肯定是没结果的。
那么,自己刚才那些举动……是在撩他吗?是在故意勾引他吗?
这个念头让他有点耳热。哎,古人说得好,“以色示人,能得几时好”?
但,这个纠结的念头,只在他脑海里转了一瞬,就被另一个更理直气壮的想法取代了:
对呀!我就是勾引他了,那又怎么样?
反正这张脸长得还不错,不用白不用!
这么一想,他心里那点别扭顿时烟消云散,甚至有点小得意。
另一边,林朗重获自由后,就假装蔫蔫地趴回桌子上。
他偷偷地睁开一只眼睛,从臂弯的缝隙里,悄悄地打量着旁边看似恢复平静的江澈。
坐在旁边的沈雨桥,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突然转过头,一巴掌拍在林朗的后背上,压低声音,神神叨叨地说:
“朗哥!小心点!老夫夜观星象,掐指一算,感觉你这周围……桃花涌动啊!”
“而且,此人的颜值,恐怕……还在我之上!”
江澈旁边的林芝头也不抬地接了一句:“说点大家不知道的。”
这时,上课铃响了。
语文老师走进教室,要求大家拿出上次月考的卷子讲解。
江澈闻言,不慌不忙地从桌肚里抽出一沓用夹子分门别类夹好、并且每一张都叠得方方正正、边角对齐的试卷。
他精准地从“语文”分类中抽出一张,在桌面上轻轻摊开——卷面平整干净,像新的一样。
而林朗,则开始在桌洞里一阵乱摸,最后掏出了一团皱巴巴、卷了边、活像颗被揉烂的包菜似的纸团。
他手忙脚乱地,像剥卷心菜一样,一层层地剥开这团纸,嘴里还小声念叨着:
“数学……物理……英语……我语文卷子呢?!”
实在找不到了,他只好抽出一张看起来有点像的“高仿”卷子——也是语文卷,但好像是不知道哪次小测的,根本不是老师要讲的那张!
语文老师是出了名的喜欢在讲卷子时随机抽问。林朗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点到自己。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林朗同学,你来回答一下,这篇文章的作者,通过描写故乡的槐树,主要表达了怎样的思想感情?”
林朗:“……呃,作者表达了……表达了……” 他盯着那张陌生的卷子,冷汗都快下来了。
老师皱了皱眉:“大声点,没听清。”
就在林朗快要绝望时,旁边的江澈轻轻咳嗽了一声。
他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卷子往林朗那边倾斜了一个角度。林朗心领神会,目光迅速而隐蔽地向斜下方一瞟,赶紧照本宣科:
“表达了作者……对故乡深切的思念和眷恋之情!”
下课铃响,林朗一屁股瘫在椅子上,一摸额头,全是冷汗。真是劫后余生!
江澈看着他这副狼狈样,终于看不下去了。
他叹了口气,伸手过去:“把你那‘垃圾堆’给我,我给你收拾一下。”
他把林朗桌洞里那团“卷心菜”整个掏了出来,耐心地一张张展开、抚平、按科目分类好。
然后,又从自己桌子里拿出几个文件夹和长尾夹,帮他把试卷整理得清清楚楚。
就在整理快要结束时,突然,一张对折的小纸条,从一沓草稿纸里滑落下来,掉在了地上。
江澈弯腰捡起,下意识地打开一看——纸条上,用他熟悉的、林朗那有点幼稚的笔迹,清晰地写着几个字:
「我有点讨厌江澈。」
一瞬间,江澈感觉像被一道闪电劈中,整个人都僵住了!
血液仿佛瞬间凝固!脑子里嗡嗡作响!刚才所有的得意和窃喜, 都化为了乌有!
林朗眼疾手快,一把将纸条抢了回去,揉成一团攥在手心,脸色煞白,语无伦次地解释:“澈哥!这个不是……你听我说……这不是你想的那样!”
江澈猛地别过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瞬间失落的情绪。他强行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说:
“……我没看见。”
林朗张了张嘴,看着江澈明显冷下来的侧脸,最终还是沮丧地低下了头,小声应道:
“……哦。”
江澈强撑着,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一样,熬完了这一天,又行尸走肉般地走回了家。
一进门,他甚至没像往常一样说“我回来了”,就直接瘫坐在了沙发上,眼神空洞,整个人被一种“天塌了”般的绝望气息笼罩着。
正在看电视的江爸江妈,被儿子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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