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气五层之后,云舒明显感觉到《青木诀》的修炼速度再次骤降。这基础功法中正平和,易于入门,但上限也低,蕴含的灵力运转路线过于简单粗浅,对于她这个需要海量灵力且身怀晶核秘密的五灵根来说,已然成了束缚进步的枷锁。
她就像一辆需要高标号燃油的跑车,却被限制了只能使用最普通的汽油,不仅跑不快,还严重限制了引擎的潜力。
必须寻找更高阶的功法!
然而,外门藏书阁一层,只对弟子开放最基础的功法和杂书。更高深的功法需要海量贡献点兑换,或者需要晋升内门才有资格阅览。这对目前贡献点捉襟见肘的云舒来说,几乎是条死路。
她将目光再次投向了那个贡献点低、耗时费力,却唯一能让她长时间停留在藏书阁的任务——打扫整理。
这日,她如同往常一样,早早来到藏书阁一层。值守的依旧是那位总是睡眼惺忪、头发乱糟糟、袍子上甚至带着油渍的邋遢老头。他蜷在角落的躺椅里,对云舒的到来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云舒也不在意,拿起工具便开始默默打扫。她做得极其认真,书架顶部的积灰,地砖缝隙的污垢,都不放过。一个时辰后,整个一层已然焕然一新。
做完这些,她并未立刻去翻阅书籍,而是走到那邋遢老头的躺椅旁,从随身的布包里(实则是空间)取出一个油纸包和一个小巧的、不起眼的黑陶瓶。
油纸包打开,里面是几块色泽酱红、油光发亮、香气扑鼻的卤肉,是她用空间里储存的顶级香料和酱油,偷偷在自己石屋小厨房复刻的末世前某百年老店招牌货。黑陶瓶里装的,则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一小瓶高度白酒,口感醇烈,余味悠长。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东西轻轻放在老头旁边的小几上,然后便转身走向书架,仿佛只是随手放置。
浓郁的肉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酒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躺椅上仿佛睡死的邋遢老头,鼻翼微微抽动了一下,依旧没睁眼,但喉咙似乎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云舒背对着他,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她拿起一本《低阶阵法初解》,佯装阅读,实则精神力高度集中,留意着身后的动静。
过了约莫一炷香时间,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用眼角余光瞥去,只见那老头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身,正捏着一块卤肉,吃得满手是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露出极其享受的表情。吃完肉,他又拿起那个黑陶瓶,拔开塞子,小心地抿了一口。
“嘶——哈!”
一股灼热的酒气散开,老头长长地哈出一口气,浑浊的老眼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光彩!他猛地又灌了一大口,感受着那烈酒如同火线般滚入喉咙,在胸腹间炸开一股暖流,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好肉!好酒!”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沙哑,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喜。他抬头,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了不远处那个安静看书的瘦削背影上。
这一个月来,这个沉默寡言的小丫头每天都来打扫,风雨无阻,干活细致得不像话。他本以为又是个想靠勤快搏出位的普通弟子,没想到……竟有这等“孝心”?而且这肉和酒……绝非凡品!尤其是这酒,烈而不燥,醇厚绵长,比他偷偷藏的那些“烧刀子”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云舒感觉到背后的目光,适时地合上书,转过身,对上老头探究的眼神。她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微微颔首:“前辈。”
老头咂咂嘴,晃了晃手里的黑陶瓶,眯着眼问:“小丫头,这东西……哪儿来的?”
“家中长辈所酿,存货不多。”云舒回答得模棱两可。
“长辈?”老头嗤笑一声,显然不信,但也没深究,只是又美美地喝了一口,感叹道,“暴殄天物啊!这等好东西,拿来贿赂我一个看门的糟老头子?”
云舒神色不变:“晚辈只是觉得,好书需勤拂拭,以免蒙尘。美酒佳肴,也需与懂得欣赏之人分享,方能体现其价值。”
这话说得颇有水平,既点明了自己打扫的用心,又抬高了对方,还不着痕迹地拍了记马屁。
老头闻言,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嘿嘿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黄牙:“小丫头,有点意思。光打扫这一层,怕是满足不了你吧?”
云舒心中一动,知道契机来了。她坦然承认:“是。晚辈感觉《青木诀》已至瓶颈,进展缓慢,想寻更高阶的功法,奈何贡献点不足,亦无门路。”
老头慢悠悠地吃着肉,喝着酒,含糊道:“五行废灵根,修炼到炼气五层已属不易,《青木诀》确实不适合你了。更高阶的功法嘛……”他拖长了语调,瞥了一眼通往二楼的楼梯口,“上面倒是有,不过规矩你是懂的。”
云舒沉默。她当然懂,没有权限,擅闯上层是宗门大忌。
“不过嘛……”老头话锋一转,用油乎乎的手指指了指天花板和四周墙角的一些隐蔽符文,“这藏书阁年代久远,有些地方,比如……某些阵法节点的灰尘,年深日久,灵气阻滞,影响阵法运转,寻常弟子察觉不到,也清理不了。若是有人能‘顺便’帮忙清理一下这些‘卫生死角’,老夫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在‘打扫’时,‘无意间’多看几眼二层的目录玉简……当然,也仅仅是目录玉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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