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中院里的气氛凝固到了极点。
刚才还在台上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易中海,这会儿彻底慌了神。
那张肿胀的猪头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知所措,冷汗顺着额头哗哗地往下流,蛰得伤口生疼。
连带着被易中海忽悠上船的二大爷刘海忠和三大爷闫埠贵,此刻也是两股战战,面如土色。
非法集资?违纪行为?
这两个词就像两座大山,死死地压在他们心头。
他们虽然有时候糊涂,但也知道这就跟“投机倒把”一样,是一条碰不得的高压线啊!
反观那些刚才还一脸肉疼、憋屈不已的大院住户们,此刻一个个眼睛都亮了起来,腰杆子也挺直了。
按照王主任这意思……这钱,不用捐了?
“王……王主任,您听我解释!”
慌乱之中,易中海下意识地就想狡辩,这是他多年来的生存本能。他往前凑了两步,弓着身子,一脸讨好又委屈地说道:
“这事儿……这事儿它是个误会啊!真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没想搞什么非法集资,我们这就是为了给贾家救急啊!”
见易中海开了口,旁边的刘海忠和闫埠贵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在一旁帮腔。
“是啊是啊,王主任!”刘海忠擦着脑门上的汗,结结巴巴地说道,“事从权急嘛!贾张氏还在医院躺着呢,等着钱做手术。我们也是没办法,想着先把钱凑齐了把人救回来,手续什么的……我们原本打算明天一早就去街道办补上的!”
闫埠贵也扶着眼镜,哆哆嗦嗦地附和:“对对对,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这也是好心办坏事,没考虑到程序问题,但初衷是好的啊!”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试图把这场性质恶劣的“逼捐”粉饰成一场充满温情的“紧急救助”。
然而,王主任能在街道办主任这个位置上坐这么稳,那双眼睛可是揉不得沙子的。
听着这三人漏洞百出的解释,王主任非但没有消气,反而冷笑一声,眼中的怒火更盛了。
“救急?好一个救急!”
王主任指着易中海的鼻子,毫不留情地斥责道:“易中海,你也是轧钢厂的老工人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吗?!”
“在这个年代,在咱们新社会,劳动人民最光荣!工人阶级那是国家的主人!贾东旭是轧钢厂的正式职工,贾张氏是职工家属!我就问你,咱们四九城的哪家医院,会因为工人没带够钱,就把急需救治的伤员给赶出医院大门?!”
王主任这一声质问,掷地有声,直接把易中海问得哑口无言。
“就算是真的没钱交医药费,医院也绝对会先救人!顶多就是事后医院那边跟轧钢厂工会协调,把账单寄到厂里,以后每个月从贾东旭的工资里扣除一部分慢慢还!”
“你们所谓的‘事从权急’,所谓的‘等着钱救命’,根本就是借口!是谎言!”
王主任犀利的目光扫过易中海和贾东旭,一针见血地揭穿了他们的真面目:“你们这么急着逼大家捐款,根本不是为了救命,而是为了把这份医药费转嫁到邻居们的头上!是为了让贾东旭不用背债,不用扣工资!你们这是在把全院邻居当冤大头宰!”
“哗——!”
王主任这番话一出,全场哗然。
原本还有些迷糊的邻居们,此刻彻底清醒了。
原来如此!
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不给钱就不救人的事儿!
医院是可以挂账的!
尤其是在贾东旭还是一个工人的情况之下!
然后……
大家看向易中海和贾东旭的目光,瞬间从刚才的“被迫服从”变成了愤怒和厌恶,甚至带着几分恨意。
“好啊!易中海,你个老东西,合着你是为了帮你徒弟省钱,来坑我们的血汗钱?”
“贾东旭,你还要不要脸?你妈看病,凭什么让我们买单?我们欠你的啊?”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不给钱就见死不救,原来全是套路!”
“退钱!赶紧退钱!”
群情激奋之下,大家伙儿顺带着把帮腔的刘海忠和闫埠贵也给恨上了。
这俩人作为管事大爷,不帮着大家伙儿说话,反而跟易中海狼狈为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易中海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
他知道,这回彻底完了,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被王主任给扯下来了。
贾东旭更是吓得缩在秦淮如身后,头都不敢抬,生怕激动的邻居们冲上来揍他。
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王主任深吸一口气,开始宣布最终的处理结果。
“鉴于此次事件性质恶劣,影响极坏,街道办决定作出如下处理!”
王主任的声音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声。
“第一!本次所有捐款,立刻、马上、全部原路退回!一分钱都不许少!”
“好!”邻居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第二!易中海组织非法募捐,欺骗群众,性质严重。在原有的处罚基础上,追加义务劳动一个月!也就是去扫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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