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笑得温和,指尖捏着那几张银票轻轻晃了晃:“无妨,这些银票你随时能兑,就当是这些年你服侍我的辛苦费。”
“少爷使不得!使不得啊!”阿布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些银票,光芒几乎要从眼里溢出来,
手紧紧的攥着衣袖,还往后退了半步,“这也太多了!服侍少爷本就是奴才的本分,万万不敢受此重赏!”
易安看着他这副模样,笑得愈发温和:“哎,拿着吧。
这些年我也没怎么赏过你,就当是给你存着的,也不多,不过两三百两罢了。”
说着,他往倾了倾身子拉住阿布的手腕,硬是将银票塞进他手里,“好了,你下去吧。”
阿布攥着那几张薄薄却重逾千斤的银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几乎要碰到地面:
“少爷放心!阿布往后定对您忠心耿耿,肝脑涂地,永不背叛!”
“看你说的,”易安伸手虚扶了一把,笑意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何至于肝脑涂地?你想多了。
快起来吧,把银票收好了,别让旁人知晓。
若是走漏了风声,对你可不是什么好事,你说是吧……”
阿布连连点头,又磕了个头才起身,小心翼翼将银票揣进怀里,紧紧按住,
这才躬身退了出去,脚步都比来时轻快了几分。
看着转身离去的阿布易安笑的很诡异……
午时将近,尚书府内“见过司徒大小姐。”
管家见来客是司徒昭瑶,忙敛衽躬身,语气恭谨。
司徒昭瑶唇角噙着一抹浅淡笑意,温声道:
“管家不必多礼。今日前来,是想找六少爷问些事情,劳烦通报一声。”
“司徒小姐客气了,这边请。”管家应声引路,脚步轻缓地引着司徒昭瑶往易安院落走去……
凉亭下,易安正靠着亭柱闭目养神,耳畔忽闻一阵匆匆脚步声渐近,他眼皮微抬,眸中闪过一丝不耐。
管家已快步至亭前,躬身禀道:“六少爷,将军府的司徒小姐来了,说是有要事与您相商。”
易安却似未闻,眼帘轻阖,依旧维持着闭目养神的姿态,半晌未发一语……
司徒昭尧见状,眉头微蹙,对管家道:你先下去吧,我来同你家少爷说。
管家李明应声退下。
易安。司徒昭瑶的声音清冷淡漠,不带半分温度,
今日前来,是与你商议入赘婚约之事。
看你这模样,想必是不愿入赘了。
既如此,那你我之间的协议便作废,我会亲自向易尚书说明缘由……
说罢,她转身便要离去,易安的声音却适时响起:
司徒小姐,我不太清楚你口中所谓的我们之间的协议。
你或许不知,我失忆了,不记得这一个多月来的事,更不记得与你相处过的任何点滴。
他语气坦然:明人不说暗话,我本不愿入赘,更从未想过要入赘。
我虽体弱多病,生死难料,但身为男子,即便活不长久,也不愿失了男儿气节。
只是家父逼迫,说我若不入赘将军府,便要让我这病秧子提早病逝。
易安缓缓从椅上站起,身形虽单薄,腰杆却挺得笔直,
所以,我可以考虑入赘将军府,但有个前提——需司徒小姐答应我几件事。
司徒昭瑶闻声转过身,眉峰微挑:哦?你要本姑娘答应你什么事?
“答应什么?暂时我还未曾想到。等想好了,再告诉司徒姑娘便是。”
易安的声音淡漠如水,听不出半分波澜,
唯独那尾音里,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自傲,
仿佛此刻拿捏着主动权的,反倒是他这个病骨支离的人。
司徒昭瑶闻言,嗤笑一声,眼底淬着寒意:
“六公子这副高高在上、像是施舍般的模样,是做给本小姐看的?”
“嗬~~六公子莫不是忘了?
尚书府与将军府的婚约,是你们尚书府上赶着要履行的,
于我将军府而言,本就一文不值。”
她挑眉,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所以,六公子何来如此优越的底气,
摆出这副高高在上的神情,对本小姐指手画脚?”
“对了,”她像是忽然记起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本小姐忘了,六公子不记得这月余的事了。
既是如此,我不介意再提醒你——你,一个尚书府庶子,在将军府眼里,轻如尘埃。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你们尚书府上赶着自作多情罢了。六公子,可曾明白~~”
说罢,她又嗤笑一声,目光轻蔑地上下打量着易安,语气更添几分不屑:
“六公子想学易尚书那套高高在上的样子,也得先学会他的深沉算计、装模作样才行。
你呀,真不愧是易尚书的儿子,可惜,连掩耳盗铃、自欺欺人都学得不三不四。”
话音落,她再不多看易安一眼,转身便拂袖而去……
易安望着司徒昭瑶决绝离去的背影,紧握的拳头发白,指节泛青,眼底翻涌着愤怒与惊惶……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