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容望着眼前这般理智到近乎冷心冷情的主子,眼底满是化不开的心疼与惋惜——
从前的主子虽是清醒,智谋无双的女子,可是主子心性是温和的。
可自与陛下成亲、再到太子殿下意外离世后,便渐渐变得无情无心:
理智叠着通透的睿智,冷心裹着难近的冷情,甚至多了几分旁人看不懂的“冷血”。
她暗自庆幸:幸好还有小主子牵着她的心。
若不然,她真怕哪天按主子现在的心性会不管不顾,做出更极端的事来……
凤云嫣语气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阿容,传本宫口谕给风影——
眼下是最好良机,所有计划务必加快进度。”
稍作停顿,她指尖轻捻袖角,续道:“再去告知筱儿,她所谋之事,如今可放手去做;
另外,让她去一趟将军府,代本宫向易大人致歉,
今晚这场风波,易大人纯属无妄之灾,受了牵连。”
最后,她抬眸时眼底闪过一丝锐利:“还有,明日传密信给父亲,让他们也务必加紧推进计划……”
凤云嫣交代完所有事宜,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是浓得化不开的夜色,
身侧烛火轻轻摇曳,她眼眸里的神色也跟着忽明忽暗,那份深沉藏在眼底,任谁也猜不透。
阿容先是垂手应道:“是主子,奴婢这就派人去通知小主子。”
话音刚落,她却没立刻转身,目光落在凤芸嫣那透着孤寂凉薄的背影上,
犹豫片刻,还是上前半步,谨慎开口:“主子,奴婢斗胆多一句嘴——这次机会固然难得,
陛下也因您改观,凭着亏欠与心意对咱们的事多有放纵,但有些意外终究不得不防。”
她顿了顿,条理清晰地补充:“咱们要防的,不只是南边那位,
西边那位恐怕也按捺不住想借机生事;还有太子殿下,也需多留个心眼。
所以奴婢觉得,或许该让太子殿下和西边那位也该适时‘动一动’,打乱他们的盘算。您觉得呢?”
凤云嫣缓缓转过身,烛火在她眼底投下明明灭灭的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阿容,你还是想的太过表面了。”
她走到案前,手指轻叩着桌面,每一下都似敲在关键处:“除了南西两边与太子,还有一位你忘了——那位小王爷,他才是防不胜防的存在。
他性子与陛下如出一辙,看似平和温雅,实则深不可测,陛下所有子嗣里,最像陛下的就是他。”
“今晚的事,太子是明面上的手笔,背后定然有他推波助澜。”
她眼底闪过一抹锐利,“后宫之乱掀不起大浪,
既然如此,那就让前朝后宫一起乱。
我倒要看看,咱们那位‘平平无奇’的小王爷,这次怎么在这盘乱棋里行走。”
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毕竟前朝后宫各方,
想要的不只是陛下坐的那把龙椅,还有我坐的这把凤椅。
那就试试,他们有没有本事,从我手里抢走陛下的龙椅,更抢走我的凤椅。”
阿容听了凤芸嫣的话,神情猛地一怔,眉头拧成一团,
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主子,那位小王爷……真的是今晚的推手吗?
当初若不是您出手相救,死的不只是他母妃,还有他的……”话没说完,便被凤抬手打断。
烛火在凤芸嫣脸颊上投下明暗交替的光影,她眼底没有半分温度,
语气冷得像浸过寒潭的冰:“阿容,你忘了?
权力最是能迷人眼,我们的陛下,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初我们强行推他上位,一半是为风家安危,一半是为天下百姓安稳。
那时他是逼不得已,满是心不甘情不愿,可后来呢?
他尝够了权力的滋味,被欲望裹挟,早就不是我们年少时认识的那个模样了……”
凤云嫣眼神一沉,语气里裹着刺骨的冷意:“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演得极好,我们都被他那副温吞模样骗了。”
她顿了顿,指尖下意识的抚摸掌心的玉佩,,“只是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把龙椅,我要他心甘情愿让出来。”
“不止是让他让位,”她抬眼时,眼眸里的恨意像淬了冰的利刃,在烛火下泛着骇人的光,
“我还要他亲自把筱儿送到那个位置上……”
阿容看着凤芸嫣,眼眸里像是盛了暖光,满是化不开的骄傲与赞许,
可那光底下,又带着难以释怀的心疼。
她在心里叹着:过世的太子殿下也好,如今的小主子也罢,都是主子手把手教出来的?
他们的学识、眼界,所有勋贵子弟都无法媲美。
当年若不是老爷他们本就没争储的心思,主子也从没想过要染指那龙椅,
凭风家的势力和主子的能耐,如今坐在那位置上的,哪会是当今陛下?
转瞬间,她的眼眸里是愤恨与疼惜:陛下终究是辜负了主子的一片真心,让主子对他失望,死心了……”
凤云嫣抬眸时,看到阿容的眼眸里缠绕着愤恨与痛惜。
她喉间滚过一声低笑,尾音裹着几分无奈,又掺着几缕纵容:“好阿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你呀,就爱胡思乱想钻牛角尖自伤……。
阿容听凤芸嫣这般打趣着安慰,紧绷的眉梢悄悄松了些,唇角牵起一抹浅淡的笑。
她看着凤云嫣,语气里少了几分温润:“主子,我哪是爱胡思乱想的自伤”
指尖轻轻攥了攥衣摆,又补了句,声音笃定:“我所想之事,本就是事实,不是吗?”
凤云嫣唇角牵起极淡的笑,那笑意却像结了冰的碎光,半点没暖到眼底——眼神里的凉薄冷得刺骨。
她慢悠悠开口,声音先软了几分:“是我们的阿容没胡想,也没猜错,说的本就是对的。”
话音刚落,她指尖轻轻抵在桌沿,身子微向前倾,语气里的凉薄像浸了霜,带着不容置疑的硬:
“可于我而言,爱恨情仇中的爱情不过是我铺局时,顺着势走的一段过程——
值得时珍惜着,辜负了便弃之如敝,本就没什么分量。”
话锋一转,她喉间似卡了碎冰,语气里突然缠上化不开的痛与恨:“只是如今,于我而言,只剩恨与仇罢了。”
她垂了垂眼,声音轻得发颤:“若不是皓儿那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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