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市长办公室的灯光依然亮着。
孟寻处理完最后一份紧急文件,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左腿传来的阵阵钝痛提醒着他身体的极限。
他推动轮椅,来到窗边,望着楼下空旷的街道,一种急于突破肉身束缚的焦灼感越来越强烈。
就在他准备呼叫小陈送他回临时住所时,
胸口贴身佩戴的一枚古朴玉佩——那是他重生归来后唯一带在身边的旧物,似乎与他焦灼的情绪产生了共鸣,突然传来一阵温润的热流。
这热流并不灼人,反而如同初春的溪水,迅速流遍全身,最后尤其集中地汇向他受伤的左腿。
一种难以言喻的麻痒和温热感在伤处弥漫开来,仿佛有无数细微的生命力在骨骼、肌肉和筋膜间穿梭、修复。
孟寻心中剧震,下意识地撩起裤管,拆开了部分石膏。
眼前的一幕让他瞳孔骤缩——原本肿胀青紫的小腿,此刻竟然消肿大半,
皮肤颜色也趋于正常,尤其是那种钻心的疼痛,已然减轻了七成以上,只剩下一些深层的酸胀感!
他尝试着,用手撑住办公桌,极其谨慎地将一些重量转移到左腿上。
虽然依旧虚弱,但已经能够勉强支撑,不再是之前那种完全无法着力的状态。
这……这是怎么回事?重生的福利?还是这枚家传古玉隐藏的秘密?
孟寻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意识到这突如其来的恢复意味着什么。
这给了他急需的机动性和行动力,让他能从轮椅的束缚中解脱出来,更深入地参与到调查和博弈中去。
他立刻重新固定好石膏,掩饰住这惊人的变化。
在没有弄清缘由和确保绝对安全之前,这个秘密绝不能泄露。否则,带来的可能不是便利,而是难以想象的危险。
第二天清晨,当小陈照例来接孟寻时,惊讶地发现孟市长的气色好了很多,眼神也更加锐利逼人。
“小陈,准备车,去市公安局。”
孟寻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孟市长,您的腿……”
“无妨,坐车不影响。”
孟寻摆了摆手,
“通知赵伟副局长,以及我们绝对信得过的调查组核心成员,一小时后在市公安局小会议室开会,绝M等级。”
一小时后,市公安局那间保密措施严密的小会议室内,气氛紧张。
与会者除了孟寻、小陈、赵伟,还有两位从省厅直接派来的、王君省长绝对信任的刑侦专家。
当孟寻在小陈的搀扶下,虽然依旧借助拐杖,但明显不再是完全依赖轮椅地走进会议室时,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孟寻没有解释,直接切入正题。
“各位,时间紧迫。马川被控制,钱贵开口,祝建伟被立案审查,这只是打断了他们的骨干网络。”
孟寻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但体育馆坍塌的直接执行者,那些在工地上具体实施偷工减料、欺上瞒下的蛀虫,以及可能还隐藏在我们内部、为他们提供庇护的人,还没有完全挖出来!”
他示意赵伟打开投影仪,屏幕上出现了一份密密麻麻的通讯记录和银行流水。
“这是赵伟副局长带人连夜梳理出来的,与马泽远公司项目经理、包工头等人有异常密切联系的本地官员和监管人员名单。”
孟寻指着几个被红色标记的名字,
“我们需要立刻对这些人进行控制性谈话,同时,对几个关键物料供应商的仓库、账目进行突击检查,寻找他们使用低标号水泥、钢筋的直接证据链!”
一位省厅专家皱眉道:“孟市长,动作这么大,会不会打草惊蛇?而且,您的安全……”
“就是要打草惊蛇!”
孟寻语气森然,
“蛇不动,我们怎么知道它们藏在哪里?我现在是莫市代市长,主持全面工作,有权力也有责任彻查此事!至于安全,”
他看了一眼小陈和赵伟,
“我相信我们的同志。”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却带着更强的压迫感:“而且,我们必须快!要在某些人反应过来,再次切断线索之前,把铁证砸实!”
会议结束后,一系列命令被迅速而隐秘地发出。
莫市和旗市的数个住所、办公室被同步敲响,
多名与马泽远项目有直接关联的中层干部、监理公司负责人被带走问话。同时,几支联合执法队直扑郊区的几个建材仓库。
蓝天立的最后挣扎
孟寻在莫市掀起的这场迅雷不及掩耳的清洗,第一时间传到了省委副书记蓝天立那里。
此时的蓝天立,已经失去了祝建伟这个左膀右臂,如同被拔掉了牙的老虎。
他坐在办公室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没想到孟寻恢复得如此之快,
手段如此酷烈,更没想到王君竟然给了他如此大的授权。
“他这是要赶尽杀绝!”
蓝天立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乱响。
他意识到,一旦让孟寻把莫市、旗市底层那些执行层的人全部挖出来,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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