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之内,百五十余名胥吏、衙役齐聚,正聆听知县周文渊与巡检分派秋税征缴事宜。后堂之中,东厂档头秦枭抿着茶,正与魏主簿商议如何布下天罗地网,追剿任风遥一伙“余孽”。
就在此时,闻得一阵悲恸欲绝的哭声,竟清晰地从衙门外广场传来,打破了官署的肃穆。堂内众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觑——何人如此大胆,敢在衙门口哭祭反贼?
好奇与惊疑驱使下,官吏差役们纷纷涌出衙门。只见县衙门卫惊慌的看向前方。此时,广场四周已无声聚集了黑压压数百名百姓,人人面带悲愤,却又敢怒不敢言。
目光所聚之处,正是那高悬人头的旗杆。杆下跪着一人在哭拜,身影孤绝,一头白发刺目如雪!看面容不过三十余岁,却皱纹深刻,仿佛历尽世间沧桑。正是那悲痛至极、一夜间青丝成雪的任风遥!
“拿下!快将这狂徒拿下!”巡检又惊又怒,厉声喝道。几名衙役壮着胆子持棍上前。
不料,那白发人猛然仰首向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嚎,声震四野:
“贼——老——天——!”
这一声怒嚎,蕴含了多少冤屈与愤懑!
“你也配为天道?!你也配受万民香火?!你若真有眼,为何纵容贪官枉法,酷吏横行?!为何让良善含冤,让恶徒逍遥?!”
他虎目含泪,豁然站起,却目光如炬,直刺苍穹,声音如同惊雷滚过天际:
“贼老天!你看清楚了!非是我任风遥要践踏律法,是这世道先逼良为娼,是这官府先无法无天!既然这煌煌天律不为我等主持公道……”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毁天灭地的决绝:
“今日,我任风遥便在此立誓:天若不公,我便——弑天!道若不存,我便——灭道!神若罔顾,我便——成魔!我要杀尽这万古昏聩,用血洗净这黑暗人间!”
话音未落,在众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任风遥手中蓦然多出一件形制古怪的黝黑铁器——却是MG42机枪!不等任何人反应,震耳欲聋的咆哮已然炸响!
“哒哒哒哒——!”
火龙狂舞,弹雨倾盆!方才还气势汹汹的衙役如割麦般成片倒下,血花四溅!
任风遥步履不停,踏着满地狼藉,从大门开始,向县衙深处步步推进。
就见火龙席卷,声如巨龙落地,绵延不绝,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无论是持刀反抗的兵丁,还是跪地求饶的胥吏,甚至是驿马官犬,皆未能幸免。真正的做了鸡犬不留,血洗满衙!其酷烈程度,比之朝廷的“株连九族”犹有过之!
县衙之内,顷刻间化作阿鼻地狱。惨叫声、求饶声、枪声、桌椅碎裂声交织一片,最终又归于死寂,只余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冲天而起。
院中血流成河,浸透青砖,蜿蜒流出衙门外,触目惊心。
当枪声止歇,见任风遥最终从那片尸山血海中一步步走出时,他已彻底践诺——“不成神,便成魔”!
一身粗布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紧贴身躯,滴滴答答往下淌着血水。白发染赤,面容冷酷如冰,双目之中再无半分人间情感,唯有纯粹的、令人胆寒的杀意。他站在那里,宛如一尊刚从血池炼狱爬出的杀神!
广场上的百姓,从最初的震惊、恐惧,到看清那满衙横死的皆是平日作威作福的酷吏,心中积压的怨愤瞬间化为狂喜和解脱!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杀得好!”人群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和哭泣!
他们望着那血衣白发的杀神,眼神中充满了无比的敬畏、感激,如同仰望一位执行天罚的魔神,许多人甚至不由自主地跪伏下去,顶礼膜拜!
——自此,“白发魔神任疯子”之名传遍江湖。其名可让悍匪从善,可让虎狼遁逃、可止小儿夜啼!再无一人——哪怕是后来的皇太极,敢以其身边亲眷朋友为质,行要挟之事!当然,这已是后话了。
县衙内的血战落幕,任风遥白发浴血,如杀神降世般走出。
此时,大虎领着三十余名山寨兄弟急匆匆围上来,原是红瑛姑放心不下,派他们在外围策应。然而眼前景象,让这些刀头舔血的汉子也惊得魂飞魄散——尸横遍野的县衙,血流成河的石阶,以及那独立于尸山血海中央、手持喷火妖器、一头白发的任风遥!
“那……那是何物?!” 一个弟兄声音发颤,指着任风遥手中那仍在冒着青烟的MG42。
他们亲眼目睹了这铁匣子如何在一瞬间喷吐出毁灭的火龙,将平日里作威作福的百余名官差如同草芥般收割——那绝非人间应有的兵器,其威力之恐怖,超出了他们对“武功”二字的全部认知。
“任大哥他……究竟是人、是神、是魔?” 另一人喃喃道,望向任风遥的目光里,原有的敬佩已彻底化为一种近乎迷信的敬畏与恐惧。他们这才意识到,这位平日里看似温和的任公子,其隐藏的力量是何等深不可测,其复仇的意志又是何等坚决酷烈!
任风遥见众人到来,眼中血色稍褪,恢复一丝清明,立刻询问南北大门情况。得知红英姑与黑牛已分兵把守,他心念电转:北门通往青州府,若有漏网之鱼,必选此路! 又想起罪魁祸首魏无羡并未在县衙伏诛,他立刻指派熟悉城情的兄弟前往魏家拿人,务必擒拿全家,一个不留!
安排妥当,他即与大虎火速赶往北门,心中隐忧红瑛姑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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