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如同冰层下悄然涌动的暗流,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
接下来的几天,龙渊基地沉浸在一种奇特的氛围中。表面上的劳作、警戒、修复依旧,但细心的人会发现,一些微妙的“异常”正在悄然发生。
铁柱在一次搬运沉重金属梁时,下意识地单手发力,那根需要三四个壮汉才能抬起的梁木,竟被他稳稳托起!周围的队员惊得目瞪口呆,铁柱自己也愣住了,随即若无其事地放下,嘟囔着“使岔了劲”,但眼底的惊疑和一丝隐隐的兴奋却掩藏不住。
苏婉清在救治一名高烧不退、伤口感染恶化的队员时,几乎陷入绝望。药品效果有限,物理降温收效甚微。就在她疲惫地用手帕擦拭伤员额头时,指尖再次感到那种奇异的温润感,一抹极其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淡绿色光晕在她指尖与伤员皮肤接触处一闪而逝。下一秒,伤员滚烫的体温竟开始以可感知的速度下降,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些许。苏婉清屏住呼吸,强压住心头的震撼,继续“治疗”,直到自己感到一阵轻微的头晕和虚弱才停下来。伤员的命保住了,虽然还未清醒,但生命体征明显好转。这个秘密,她只记在了绝密的医疗日志里。
叶小雨变得有些沉默,常常望着远方发呆。她偶尔会扯扯苏婉清的衣角,小声说:“苏姐姐,东边……有很多‘嗡嗡’的声音,很乱。”或者说:“铁柱叔叔今天心里很烦,像烧开的锅。”她描述不清,但这些模糊的“感觉”越来越频繁。苏婉清只能温柔地安抚她,教她试着“不听”那些声音,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事物上。
王猛发现自己的射击准头有了不可思议的提升。不是视力变好,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当他端起枪瞄准时,目标仿佛会自动“跳”进准星里,风偏、弹道下坠似乎都能本能地估算。在一次例行的外围巡逻中,他甚至一枪击毙了三百米外一只潜伏在雪堆后、只露出半个脑袋的变异雪貂,看得同行的老兵直咂舌。
叶琳娜自己也察觉到了不同。她的动态视觉和反应速度似乎提升到了惊人的程度。在一次躲避坍塌的练习中,她能清晰地“看”到碎木下落的每一条轨迹,并从容地避开。更让她心悸的是,当她全神贯注凝视某个快速移动的物体(比如被风吹起的雪片)时,那物体的运动轨迹在她眼中会变得缓慢而清晰,仿佛时间被微妙地拉长了。她知道,这绝不仅仅是战斗经验的积累。
这些变化带来了一丝希望,也带来了新的困惑和潜在的裂痕。并非所有人都像铁柱、王猛那样,将突然获得的力量视为馈赠。一些只是感到精力稍好或伤口愈合略快的队员,并未多想。但少数几个出现了类似叶小雨那样“幻听”或“幻觉”迹象的人,则陷入了惶恐和自我怀疑,私下里向苏婉清求助,担心自己是不是在压力下精神出了问题。
叶琳娜意识到,必须进行干预和引导了。秘密观察小组收集的数据已经足够表明,异能觉醒是真实且呈扩散趋势的。放任不管,可能会引发内部猜忌、恐慌,甚至失控。
在一个风雪暂歇的夜晚,她再次召集了核心五人会议。
“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快,也更多样。”叶琳娜开门见山,展示了苏婉清整理的、隐去了具体人名的初步观察记录,“目前来看,这种‘潜能激发’主要表现为几个方向:体能显着强化、感知力异常提升、特殊的治疗或影响他人生命状态的能力,以及……精神层面的敏感或沟通倾向。程度有深有浅,触发条件和稳定性不明。”
“小雨的精神感应越来越明显了,虽然还无法控制,但指向性在增强,尤其是对东边。”苏婉清担忧地说,“我担心这会让她成为某些存在的‘焦点’。”
“我的力气确实大了不少,反应也快了些。”铁柱握了握拳头,又松开,“但这感觉……有点不踏实,怕哪天控制不好伤着自己人。”
王猛则相对务实:“我的枪感是实打实的好用了。叶队,我觉得咱们应该想办法测试和训练这些‘能力’,搞清楚极限在哪,怎么用在正地方。光藏着掖着不是办法,万一打起来突然使出来,自己人都可能吓一跳。”
赵德明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科学家的光芒:“我同意猛子的看法。未知带来恐惧,理解才能掌控。我根据大拿的频率图谱和最近的能量波动数据,设计了几套简陋的生物场和意念反馈测试装置原型。虽然粗糙,但也许能帮助我们量化一些变化,找到共性规律。”
叶琳娜赞许地点头:“赵工的准备很及时。我们不能再被动等待了。我决定,成立一个内部的‘潜能开发与适应性训练小组’,由我们五人直接负责。目标有三个:第一,在绝对保密和自愿的前提下,对已经出现明确迹象的成员进行系统评估和基础训练,帮助他们认识和控制自身变化;第二,探索将这些潜能转化为实际战斗力和生存能力的可行方法;第三,持续监测环境能量波动与潜能显现之间的关联,尝试建立预警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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