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和“新城计划”的真正秘密……
林宏正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像一块巨石投入本就暗流汹涌的深潭,在陆琛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波澜。他刚刚揪出内鬼阿凯,得知对方最终目标是将林晚星带出别墅,现在,林宏正又以如此关键的筹码要求见面?
是垂死挣扎的谎言?还是他确实掌握着连周永昌都不知道的核心机密?
陆琛的眼神冰冷如渊。他看了一眼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阿凯,对保镖挥了挥手:“带下去,撬开他的嘴,我要知道所有联系方式和后续计划细节。”
保镖无声地将几乎瘫软的阿凯拖了出去。
书房里重新恢复了寂静,但那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却更加浓重。陆琛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脑海中飞速权衡。
去见林宏正,有风险。这很可能是一个针对他的陷阱。但“夜枭”和“新城计划”的秘密,诱惑力太大。这可能是揭开所有谜团,将幕后黑手连根拔起的关键。而且,林晚星那边……如果她父亲真的掌握着重要证据,或许能减轻她一些痛苦。
他必须去。
半小时后,陆琛的车队驶离了南山别墅。他没有带太多人,只带了最精锐的几名心腹,并且临时变更了路线和会见地点,将风险降到最低。
会见安排在一处隐秘的、由他控制的安全屋内。林宏正被单独安置在一个房间里,他看起来比之前苍老憔悴了许多,头发几乎全白,眼神浑浊,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看到陆琛进来,他混浊的眼睛里似乎亮起了一瞬微弱的光,随即又黯淡下去。
“陆……陆先生。”林宏正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陆琛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没有寒暄,目光锐利如刀,直接切入主题:“你要告诉我什么?”
林宏正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他低下头,双手无意识地绞在一起,仿佛在进行着激烈的内心挣扎。良久,他才抬起头,眼中充满了血丝和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婉晴……婉晴的死,我知道……我可能……算是帮凶……”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林宏正近乎承认的话,陆琛的心还是猛地一沉。他不动声色,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当年……‘新城计划’竞标前夕,周永昌找到我,说他掌握了能让我们林家彻底翻不了身的把柄……是关于我早年创业时,一些……不太合规的资金操作……”林宏正的声音带着痛苦的哽咽,“他威胁我,如果不想身败名裂、林家破产,就必须在最终标书上……动一点手脚,让周家中标……”
“我……我当时鬼迷心窍,又怕又贪……我答应了……”他的眼泪流了下来,充满了悔恨,“但我没想到……婉晴她……她不知怎么察觉到了标书有问题,还隐约听到了我和周永昌的通话……她来找我对质,劝我收手,去自首……”
“我……我当时慌了……我让她别管,说我会处理……可她太聪明,也太正直……她不肯罢休,还说如果我不去,她就自己去举报……”林宏正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无尽的痛苦,“然后……然后没过几天,她就……就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我当时虽然悲痛,但也……也隐隐松了口气……我觉得是老天爷帮了我,让这个秘密随着婉晴一起埋进了坟墓……”他捂住脸,发出压抑的哭声,“直到最近……直到你查周家,我才慢慢想明白……婉晴的死,根本不是什么意外!是周永昌!是他杀人灭口!而我……我当年的妥协和沉默,就是害死婉晴的帮凶!”
林宏正瘫坐在椅子上,老泪纵横,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陆琛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心中已是惊涛骇浪。林宏正的供述,印证了苏婉晴是因知晓“新城计划”黑幕而被灭口的推测,也揭示了他本人当年的懦弱与不堪。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真正秘密”。
“ ‘夜枭’是谁?”陆琛打断了他的忏悔,声音冰冷。
林宏正猛地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恐惧,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仿佛怕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听去:
“‘夜枭’……他不是一个人……是一个代号,代表着一个……一个非常隐秘的境外组织。周永昌也是通过中间人才能联系上他们。‘新城计划’的核心技术数据和标底,就是周永昌通过‘夜枭’泄露给那家境外空壳公司的,目的不仅是打击我们林家,更是为了……为了帮那家空壳公司背后的真正主人,以极低的代价,获取‘新城计划’建成后的……核心运营权和未来二十年的数据独占权!”
核心运营权!数据独占权!
陆琛的瞳孔骤然收缩!这远比单纯的商业窃密和非法资金转移要严重得多!这等于将未来二十年可能产生的、涉及国家安全和巨大商业利益的命脉,拱手让给了来历不明的境外势力!周永昌这是通敌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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