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时,天边漫出淡淡的霞光,把木屋的缝隙染成了温暖的橘色。
火堆噼啪作响,烤得空气里都带着草木的焦香。
顾晏辰坐在火堆边,手里攥着块粗糙的麻布,正低头擦头发。
湿漉漉的黑发被他揉得乱七八糟,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滴。
滑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顺着凸起的锁骨往下淌。
钻进颈间的贝壳项链里,把冰凉的贝壳浸得微微发亮。
林晓星靠在草堆上看着他,目光落在他赤裸的胳膊上。
刚才修屋顶时贲张的肌肉此刻稍稍放松,却依旧线条分明。
像被雨水洗过的岩石,透着股沉稳的力量。
她看着水珠在他皮肤上蜿蜒的轨迹,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紧。
撑着身子爬过去,伸手替他拢了拢额前的湿发。
“别使劲擦,”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耳后。
那里的皮肤薄得能看到青色的血管,“头皮会疼的。”
她的动作很轻,像在抚摸易碎的珍宝。
指腹带着火堆熏出的暖意,把他耳后的水珠拭得干干净净。
顾晏辰停下动作,抬头看她。
霞光从她身后涌进来,给她露着的锁骨镀上了层金边。
细小的绒毛在光线下看得清清楚楚,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那里的皮肤滚烫滚烫的。
带着刚从雨里钻出来的热度,心脏在掌心下有力地跳动。
咚、咚、咚,像在回应她的触碰。
“我壮着呢,”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的笑意。
胸腔的震动透过掌心传过来,“这点雨还冻不坏我。
倒是你,刚才蹲在地上塞茅草,没着凉吧?”
他说着,另一只手探向她的后腰。
指尖贴着她露着的皮肤往上滑,触到片微凉的细腻。
眉头立刻皱起来:“怎么这么凉?”
“刚下雨呢,能不凉吗。”林晓星想抽回手。
却被他按得更紧,只好任由他用掌心的温度焐着自己的腰。
“再说了,我怀里揣着三个小火炉呢,冻不着。”
话音刚落,腹里突然传来一阵格外温柔的胎动。
不是平时那种活泼的踢打,而是像小猫用肉垫轻轻踩过。
一下,又一下,缓慢而轻柔,带着种安抚的意味。
仿佛是小家伙们在心疼爸爸刚才淋雨受累。
林晓星的心跳漏了一拍,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小腹。
又抬头看向顾晏辰,眼里的笑意混着点说不清的感动:“你看,他们在说‘爸爸辛苦了’呢。”
顾晏辰的动作猛地顿住,随即松开她的手腕。
小心翼翼地将掌心覆在她的肚子上,那温柔的胎动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
清晰得像在他心尖上轻轻挠了一下,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突然低下头,在她露着的锁骨上轻轻吻了一下。
那里的皮肤带着淡淡的咸,像混了雨水的味道。
“小家伙们还挺懂事。”他的声音有点发闷。
呼吸拂在她的颈窝,带着滚烫的热度,“比你强,知道心疼人。”
“我怎么不心疼了?”林晓星不服气地掐了掐他的胳膊。
却被他反手抓住手指,按在唇边轻轻咬了咬,“我刚才不是给你擦头发了吗?”
“那是你怕我感冒了没人修屋顶。”顾晏辰挑眉逗她。
指尖却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不是真心疼我。”
“才不是!”林晓星气得往他怀里撞。
却被他顺势搂进怀里,他的湿发蹭在她的脸颊上。
带来一阵微凉的痒意,混着他身上淡淡的草木香,意外地让人安心。
“我是怕你感冒了,没人给我摘野果、抓螃蟹、当‘座岛’了。”
她嘴硬道,声音却软得像。
顾晏辰低笑起来,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让她的耳朵贴着自己的胸口,听着那有力的心跳,“放心,”
他在她发顶轻轻说,“你男人没那么娇气。
别说淋雨,就是再大的风浪,也能给你们当座结实的岛。”
腹里的小家伙像是听懂了,又轻轻动了动。
这次的胎动带着点雀跃,像在为爸爸鼓掌。
林晓星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口的温度。
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突然觉得眼眶有点发热。
他们认识的时间其实不长,不过是被困在这座荒岛上的几个月。
从最初为了块压缩饼干互相提防,到后来分食野果、共用一个火堆。
再到现在这样依偎着,听着腹里的胎动傻笑——好像有什么东西。
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比礁石还坚硬,比海浪还绵长。
“顾晏辰,”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等出去了,我们买个吹风机吧。”
“买那玩意儿干嘛?”顾晏辰低头看她,眼里的霞光碎成了星星。
“给你吹头发啊,”林晓星的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
“省得你总用麻布使劲擦,看着都疼。”
顾晏辰愣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笑得胸腔都在发颤:“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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