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神侯府!
无情之名虽不显于江湖,但“诸葛神侯”四字却是震慑南北的金字招牌。
当今天下,能称得上宗师之境者,虽非凤毛麟角,却个个名动八方。
而诸葛神侯,正是其中翘楚。
“你究竟是谁?”
盛崖余瞬间警觉,寒意自眼底浮现。
她从未想过,自己隐秘身份竟会被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眼道破。
在她掌握的情报里,杨轩不过是个寄居山野、不通武艺的落魄文人罢了。
这般秘密,岂是一个寻常读书人所能知晓?
“盛姑娘莫惊,”杨轩语气平和,“我本非江湖中人。
之所以略知一二,只因早年曾在终南山结庐读书,偶遇一位道门高士,闲谈间提及些许武林旧事,才得以听闻姑娘芳名。”
借口太过明显,盛崖余心中疑虑更深,戒备丝毫未减。
可杨轩浑不在意,神色如常,已将信笺封好,放入信封。
随即又提笔写下另一封家书,行文流畅,一气呵成。
这一刻,盛崖余忽然明白了什么。
“我来明月峡,纯属机缘巧合,也看得清黑白是非。
可法理之外,尚有人情。
我想,无情姑娘定也知晓,这寨中多数是女子,更有上百孤苦无依的孩子。
玉寨主所取之人,多是为富不仁、贪赃枉法之徒。
如今若因我一人之故,引官府围剿,致使妇孺遭戮、孤儿蒙冤——这血债,是否太过沉重?”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所以,恳请姑娘高抬贵手。
这场风波,归根结底,因我而起。”
这话落下,盛崖余久久无言。
的确,这些日子她在寨中查访,早已亲眼见过那些女人的生活:或身有残缺,或命运多舛;有的曾被卖入青楼,有的父母双亡流落街头……她们聚于此地,并非为了作恶,只为求一条活路。
女人何苦相逼太甚?
在这礼教森严的世间,女子本就步步荆棘。
纵有少数幸运者出身世家、得遇良师,可大多数姐妹,连活下去都是一种挣扎。
“我明白你的职责所在。”杨轩继续道,“这封信,请你代为转交县衙。
上面我已经说明一切:我在明月峡安然无恙,且有意编撰一部典籍,此处清幽僻静,正适合潜心着述。”
百无一用是书生?
此刻听来,竟似一句讽刺。
盛崖余望着他,美目微闪。
短短片刻,他已安排得滴水不漏——既给了她向上复命的凭据,也为自己的留下寻到了无可挑剔的理由。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男子,竟深藏如此城府。
片刻沉默后,她轻声开口:
“涯余还有一问——杨公子,可懂武功?”
“小时候粗略学过些皮毛功夫,后来在终南山有幸遇见一位道门隐士,得授些许调息养神、吐纳导引之术。”
杨轩坦然相告,毕竟这些并不算什么机密。
他也不怕人知道,反而说得虚实参半,将来若显露本领,旁人也不会太过惊诧。
“原来如此,倒是没想到杨公子还与道门渊源颇深。”
“谈不上真正入门,不过是些延年益寿的法子罢了。
再说,我本无意江湖,打打杀杀之事,向来非我所好。”
杨轩虽曾被全真派记名收录,但那《大道歌》却是他以万两香火银从秘地换来的,并非师承所得。
因此他并不愿被人当作全真门人看待,卷入武林纷争。
大宗大派的名头固然有用,可凭他如今手段,早已无需依傍他人。
“是吗?”
盛崖余眸光微闪,心中仍有疑虑,但她也清楚,杨轩并无加害之意。
若他真与玉罗刹勾连,自己此刻怕已身陷险境。
“盛姑娘,这是一册轻身步法的要义,乃我在终南山活死人墓中偶然所得,并非全真一脉武功。
权当这些时日相处的情谊,赠予姑娘。”
说着,他从案头书堆下取出一卷帛书,另附两封信笺,随手递了过去。
盛崖余接过手中之物,纵使心底不屑此等小技,却仍微微颔首。
这份情意,她记下了。
“既如此,杨公子多保重。”
她未劝杨轩随她离去。
此刻的她,尚无法断定此人真实来历。
而这些日子的观察也让她明白——杨轩在此地,性命无忧。
待盛崖余身影远去,玉罗刹才悄然现身屋外。
杨轩见她一双秋眸凝视自己,似有责怪之意,便已了然。
方才她靠得太近小筑,以盛崖余那敏锐的感知,定已察觉有人潜伏。
正因如此,对方才会走得干脆利落。
“你到底是什么人?”
玉罗刹语气低沉。
杨轩给她的震撼太多:寒潭奇遇、九阴真经现世,乃至神侯府耳目皆有所闻。
每一件都深藏莫测,令人背脊生寒。
但她并未出手,只因杨轩从未显露敌意,反而屡次助她脱困。
只是,她厌恶这种看不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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