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之间,全场焦点尽聚于他一身。
楼上楼下,无数目光追随着那道俊逸身影,满是惊叹与好奇——这是他第一次现身于公众场合。
当他踏上楼梯,迈向二楼时,整座紫兰轩顿时陷入低声议论的浪潮之中。
纵使有不少人与他同科中举,可杨轩此前长居终南山修学,同窗之间并无深交,唯独一人对他心存芥蒂。
“有意思。”
二楼包厢内,不少人望着他的背影,神色各异,心思暗涌。
表面看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实则已牵动诸多势力的目光,甚至几位隐于幕后的大人物,也在默默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所谓经世之才,一旦步入仕途,极有可能迅速跻身权力中枢。
“少爷。”
包厢深处,紫女款步而出,身披鱼尾长裙,体态婀娜,经过精心妆扮后,容颜绝丽,风姿摄魂。
“今夜来了不少贵人,场面热闹得很。
你先忙去吧。”
“少爷您慢用!”
目送那身影款款离去,杨轩随手掀开包厢的竹帘,毫不避讳地将自己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中,神情坦然自若。
……
“好生热闹!”
居高临下,整个紫兰轩大半景象尽收眼底。
往来穿梭的婢女小厮,个个身穿精致旗袍或唐装,相较当下常见的宽袖长衫,更显别致夺目,洋溢着一股新潮之美。
不少宾客看得心头微动——旗袍勾勒身形,最是衬出女子风韵;便是男仆所着的唐装,虽用料与工艺略逊一筹,却也远胜寻常读书人的粗布衣裳。
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
紫兰轩讲究排场,若客人穿得还不如伙计,怕是连门槛都迈不进去。
当杨轩掀帘而出,立刻引来不少人注目。
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庞,从容不迫的气度,加之儒雅洒脱的举止,令许多世家权贵眼前一亮。
在这以联姻维系关系的时代,样貌、才学、前程三项,杨轩无一不占优。
更何况,至今未闻他有订亲之约。
将来金榜题名几乎板上钉钉,若再加以扶持,入主中枢亦非妄想——如此良婿人选,谁不动心?
“杨解元今日光临,莫非早与紫兰轩有交情?”
“美酒当前,佳人相伴,风流雅事,何须另寻缘由?”
杨轩笑望而去,说话之人正是同在二楼雅座的李家三爷。
两人相视一笑,并无刻意谦恭,也不带半分敌意,倒像是彼此赏识的知己。
今夕何夕,有酒且尽欢!
人生在世,图的不就是一场享受么?
这年头,有人为生计奔波,有人为享乐筹谋。
寒窗十载,口称报国,真正能守住初心者几人?否则怎会有“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之说?
众人听罢,心照不宣——这话听着潇洒,实则敷衍。
紫兰轩名声初起,多数人也是今日才闻其名。
纵使杨轩收到请帖,又岂能恰好此时现身?
“说得极是,良辰美景,岂可辜负?
杨解元难得露面,今日定要尽兴而归。”
“那是自然。
压轴戏文还得我执笔润色一番,还请三爷多多指教。”
“哦?”
杨轩轻点头,对他人敬语自当以礼相还。
可这话一出,四座皆惊。
原以为只是客套,没想到杨轩竟真与这紫兰轩有所牵连。
更令人意外的是,这新开之地,竟能请动关中解元亲自题字作序!
效果如何尚不可知,但单凭杨轩这块金字招牌,已足够引人期待。
关中解元、创制注音之法,如今声望已直逼一代大儒。
况且年纪轻轻,称之为神童亦不为过。
这时几名小厮走进来,将杨轩带来的几个礼盒恭敬置于身侧。
盒中所盛,正是他亲手打造的琉璃杯盏。
“送一盒与三爷,权作他在紫兰轩的专属器具。”
“是,解元老爷。”
小厮不敢怠慢,在杨轩示意下,捧着礼盒送往对面包厢。
这些琉璃器皿在旁人眼中稀世罕见,但在杨轩看来,不过是染色玻璃罢了。
赠人何足惜?何况如今他的地位,早已不必担忧“怀璧其罪”的祸患。
李三爷接过礼盒,初时错愕,待打开一看,更是震撼不已。
只见一只竹节造型的琉璃杯静静卧于锦缎之上,烛火映照间,泛出层层青碧流光,如霞似雾,瑰丽非常。
玉之美,在温润洁白;琉璃之妙,则在通透绚烂。
此杯不仅色泽灵动,造型与工艺更是登峰造极。
“杨解元,此物太过贵重了。”
“不过借花献佛罢了。
这批琉璃原是我为紫兰轩开业所备贺礼,共分四套,对应‘梅兰竹菊’。
这一只专供三爷使用,日后还望常来捧场。”
“原来如此……高明啊!”
李三爷先是一怔,旋即恍然,看向杨轩的眼神满是赞叹。
这是拿他当“千金市骨”的典范啊!
以他身份加持,其余三套流入紫兰轩手中,价值必然水涨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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