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轩并不打算在饭菜上抬价图利。
他身份不同,若只为蝇头小利斤斤计较,反倒失了格局。
“佟掌柜,我最近在长安开了家新客栈,规模不小,你有没有兴趣过去掌总?”
紫女一人执掌紫兰轩和绿柳阁,已是分身乏术。
原本妙风使明月心也算合适人选,但细想之下,佟湘玉心思细腻、精于算计,更适合担此重任。
只要她点头,杨轩也不介意把同福客栈整个迁去长安。
“长安的大客栈?这倒不必了。”佟湘玉婉言谢绝。
杨轩并未勉强,只是微微一笑,转身翻开账册,在纸上轻描淡写地添了几笔——不是扣罚,而是几人的年终赏钱。
依照去年每月平均薪俸,李大嘴和白展堂辛劳多些,各得四个月工钱作为奖励;秀才和燕小六则是三个月。
此外,李大嘴有厨艺津贴,白展堂因夜间值守另有补贴,每人再加一两银子。
至于郭芙蓉,来还不足一月,连首月工钱都没拿满,自然不在奖赏之列。
“杨老爷,这也太多了吧?”佟湘玉看着账目,心头一紧。
如今她早已将客栈视作自家产业,这般大手笔开销,实在舍不得。
杨轩却摇头道:“马要跑得好,怎能不让它吃粮?这些,他们受之无愧。”
他说完取出私印,稳稳盖在文书之上。
“好了,佟掌柜,今晚你就当众宣布吧。”
“不留下来多坐会儿?”
“不了,今日还有客人要来,先告辞了。”
杨轩离去后,客栈里渐渐热闹起来。
当晚众人得知消息,无不惊喜交加,纷纷感念杨轩厚待。
平日里,每人除了两钱银子底薪,还有两三钱的绩效提成,收入已比七侠镇捕头邢育森还高。
燕小六之所以迟迟未归衙门当差,正是因为这儿管吃管住,月入四五钱银子,在这小镇已是顶好的差事。
谁曾想,如今竟还有年终重赏,人人至少一两起步,李大嘴和白展堂更额外多得一两补贴。
这般待遇,即便放在长安城也属上乘,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边陲小县。
此时杨府之中,杨轩刚回府不久,便听下人禀报:两位少林高僧已到访多时。
此事早在他预料之中。
少林绝学、大还丹之事牵连甚广,若少林毫无反应,反倒奇怪。
……
“阿弥陀佛,贫僧玄烨(玄空)拜见杨公子。”
虽早知杨轩年少,但当两位得道高僧亲眼见到迎面而来的少年郎时,仍不免心头一震。
面容俊朗如玉,眉宇间英气逼人,稚嫩中透着沉稳,清雅中藏着锋芒。
谁能想到,名动江湖的“西公子”,竟是这般风姿卓绝的少年?
而杨轩面对二人,神色从容,不卑不亢,连一丝刻意的谦逊都懒得伪装——那是源自骨子里的自信与傲然。
“晚辈杨轩,见过两位大师。”
香茶已备,素斋齐整,钟伯在他回来前早已安排妥当。
落座之后,杨轩目光扫过二人,一眼便知其内功深厚。
那股刚猛纯正的气息扑面而来,虽火候未至巅峰,但在寻常武林人士眼中,已是顶尖高手。
“南无阿弥陀佛,杨公子年纪轻轻,竟能成就如此声望,实乃天纵之才。
若非亲见,谁能相信,江湖上传奇般的‘西公子’,竟是一位如此风流倜傥的少年书生?”
杨轩今年实际十九,外表却似十六七岁,身形挺拔修长,头戴玉冠,腰束锦带,佩玉悬香,腰侧别着一支白玉洞箫与一把碧玉折扇,活脱脱便是画中走出的才子模样。
“大师过奖了,”他淡淡一笑,“我本非江湖人,何谈草莽豪情?”
玄烨与玄空闻言,心头顿时一滞。
只因“西公子”之名早已深入江湖人心,他们早已下意识将其归为武林中人——可眼前这位少年,举手投足间无半分戾气,反倒满是文华气度,令人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谁也没料到,众人视杨轩为武林中人,他却自认不过是个读书之人,对江湖身份向来不以为然。
“南无阿弥陀佛!”
两位高僧听罢此言,心头如遭电击,恍然顿悟。
杨轩是文人,他们又何尝不是方外之士?可多年来却执着于江湖争斗,把自己当作武夫对待——这正是他们佛门功夫难以登峰造极的根本所在。
心陷红尘,胜负之念太重!
“多谢杨公子点化我等!”
“不过是几句肺腑之言罢了。
道家修的是心境,佛门练的亦应是禅意。
二位大师能有所感悟,实乃慧根深厚。”
杨轩早已洞悉二人来意,也不多作寒暄,只从怀中取出一只青瓷小瓶。
“我知道二位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这便是你们要找的大菩提丹。”
大菩提丹,也就是世人所说的少林大还丹。
玄烨身为药王院长老,专司秘药炼制,连寺中最珍贵的少林大还丹也曾亲手调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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