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清晨,镇海宗内门山门前的白玉石阶上,覆着一层薄霜。林玄穿着新换的浅青色内门弟子服,腰间系着外门时期获得的 “探宝令”—— 这枚令牌虽已完成使命,却因沾染过龙气,成了他随身的小法器,能微弱感应周围的灵力波动。他抬头望向山门上方的 “内门” 二字,那是用玄铁铸造的匾额,边缘嵌着淡金色的符文,日光洒在上面,折射出威严的光晕,与外门简陋的木牌截然不同。
内门考核殿设在山门后的 “凝气广场” 旁,是一座青灰色的石殿,殿门两侧立着两尊丈高的石狮子,狮子眼睛是用红色宝石镶嵌的,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肃穆。林玄走到殿门口时,已有数十名待考核的外门弟子在等候,大多是主脉弟子,穿着锦衣,腰间挂着法器,看他的眼神带着明显的轻蔑 —— 在他们眼里,一个 “被岳家逐出的赘婿”,就算晋升内门,也不过是凑数的。
“林玄?你也配来考内门?” 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主脉弟子岳浩,他比林玄早入外门半年,却因卡在炼体九重迟迟无法突练气期,没能提前晋升。此刻他抱着胳膊,斜靠在石狮子旁,语气满是嘲讽,“听说你在外门搞了个什么‘散修互助会’?别以为拉拢了一群穷酸散修就能站稳脚跟,内门可不是外门,主脉弟子随便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你。”
林玄没理他,径直走进考核殿。殿内空荡荡的,只有正中央摆着一张青石案,案后坐着三位考核长老 —— 左侧是主脉出身的张长老,中间是中立派的李长老),右侧是散修出身的赵长老,三人面前各放着一本考核记录册,目光扫过林玄时,张长老的眼神明显带着冷意。
“外门弟子林玄,碎骨境(炼气期)初期,申请内门考核。” 林玄走到殿中央,躬身行礼,声音平稳,“请长老考核。”
李长老翻开记录册,指尖在纸上划了划,抬头道:“按宗门规矩,练气期即可晋升内门,考核分两项 ——‘灵力稳定度测试’与‘基础功法掌握’,你……”
“慢着。” 张长老突然打断,放下手中的茶杯,杯底与石案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李长老,如今内门弟子质量日渐下滑,若是随便一个练气初期就能进来,岂不是拉低了内门的水准?我建议,给林玄弟子加一项‘跨阶挑战’—— 毕竟他在外门‘名声显赫’,想必实力远超普通外门弟子,跨阶挑战对他来说,应该不算难事。”
这话一出,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赵长老皱起眉头:“张长老,跨阶挑战是针对‘天才弟子’的额外考核,林玄只是刚突破碎骨境,加这项考核,未免太过苛刻。”
“苛刻?” 张长老冷笑一声,目光转向林玄,“林玄弟子在外门一拳击败炼体八重的赵虎,还成立了散修互助会,连主脉弟子都敢教训,这般‘实力’,难道还怕跨阶挑战?若是连这点底气都没有,那还是回外门继续待着吧,内门容不下‘温室里的花朵’。”
林玄心中了然 —— 张长老分明是受岳家主脉指使,故意刁难他。跨阶挑战要求击败比自己高一个小境界的对手,他是碎骨境初期,对手就得是碎骨境中期,而主脉弟子中,符合这个条件的,大多持有法器,实力远胜普通修士。
但他没有退缩。丹田处的龙丹轻轻转动,黑色龙气在经脉中缓缓流淌,带来一股沉稳的力量感。他抬眼看向张长老,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弟子就是天才弟子,愿接跨阶挑战。但弟子有个要求 —— 若是弟子通过挑战,还请张长老收回‘内门水准下滑’的说法,莫要再轻视外门弟子,更莫要轻视散修入门的弟子。”
张长老没想到林玄敢接挑战,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好狂妄!只要你能击败对手,老夫便收回之前的话!来人,传岳峰弟子入殿!”
片刻后,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走进考核殿。他穿着红色的主脉弟子服,腰间挂着柄赤色长剑,剑鞘上绣着火焰纹路 —— 正是下品法器 “烈火剑”。少年约莫十六七岁,面容倨傲,下巴微抬,看向林玄的眼神像在看一只蝼蚁,他便是岳峰,岳刚的亲哥哥,练气中期,火灵根,在主脉外门弟子中排名前三。
“岳峰,你的对手是林玄,炼气初期。” 李长老沉声说道,“考核规则:禁止故意杀人,禁止使用禁术,一方认输或失去战斗力,考核结束。”
岳峰拔出烈火剑,剑刃上瞬间燃起淡红色的火焰,温度骤然升高,殿内的空气都变得燥热起来。他挥了挥剑,火焰化作一道剑气,擦着林玄的耳边飞过,击在殿壁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林玄,听说你很能打?” 岳峰嗤笑,“今日我就让你知道,主脉弟子和你这种‘野路子’的差距 —— 你连我的一剑都接不住!”
林玄没有废话,双脚微微分开,呈马步姿势,黑色龙气顺着脚掌涌入地面,在脚下形成一道淡黑色的气纹。他抬手凝聚龙气,小臂上浮现出半实体化的龙鳞虚影,鳞片泛着冷光,与岳峰的火焰剑气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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