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玲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房间里刚刚升腾起来的喜悦。
刘青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晓玲姐,你又开我玩笑呢吧?”
他干笑两声,以为王晓玲又在吓唬自己。
毕竟,他自己检查过好几遍了,身上除了点皮外伤,哪有什么蛊虫的影子。
然而,王晓玲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少有的严肃。
“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吗?”
她走到刘青面前,空气中似乎都多了一丝凝重。
“昨天小黑就跟我说了,你身上有蛊的味道。”
“小黑?”
刘青一愣。
“就是之前吓唬你的那只蜘蛛。”王晓玲解释道,“它不是什么毒物,是我专门养来探查蛊虫气息的。”
刘青心头猛地一沉。
果然!
那个叫阿四的南洋降头师,果然在自己身上动了手脚!
他只是没想到,对方的手段如此诡异,连自己强悍的灵觉都毫无察觉。
“那……我中的是什么蛊?严重吗?”刘青的声调也变得紧张起来。
王晓玲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手肘轻轻一翻,那只通体乌黑的蜘蛛“小黑”再次出现在她的手上。
“别动。”
她吩咐了一句,随手将小黑放在了刘青的肩膀上。
冰凉的触感顺着脖颈传来,刘青浑身一僵,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八条细长的腿在自己的皮肤上爬动,寻找着什么。
李子清和张远山也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这一幕。
小黑顺着刘青的肩头一路向上,最后在他的后颈处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王晓玲见状,小心地将小黑收了回来,然后转身从自己的木箱里,取出一个鸡蛋大小、质地温润的东西,看起来像某种玉石。
紧接着她便拿着那颗“蛋”在刘青后颈处,也就是小黑刚才停留的位置,轻轻地来回滚动。
起初,刘青并没什么感觉。
可随着王晓玲的动作,他渐渐感到后颈处传来一阵阵细微的刺痒,仿佛有无数只小蚂蚁在皮肤下游走。
“有感觉了?”王晓玲问。
“有点痒。”
王晓玲停下动作,拿开了那颗”蛋“。
“师弟,你脖子上……”李子清指着他的后颈,满是惊异。
刘青连忙摸了摸,入手处皮肤光滑,没什么异样。他扭头去看张远山,只见一向沉稳的师叔,此刻也是一副惊疑不定的样子。
“晓玲姐,这到底是什么?”
“你自己看吧。”
王晓玲从箱子里拿出一面小铜镜,递给了他。
刘青接过铜镜,借着屋内的光线一照,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在他的后颈皮肤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暗红色的奇怪符号。那符号约有指甲盖大小,笔画扭曲,非篆非隶,既像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一个诡异的图案。
“这是什么东西?”刘青心里发毛。
张远山也凑了过来,仔细端详了半天,最后缓缓摇了摇头:“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这种符印。”
王晓玲沉吟道:“这应该不是一种直接攻击人的蛊,更像是一种标记或者警告。”
“标记?”刘青不解。
“嗯,种下这个标记的人,应该是想告诉他的同门或者同道中人,你是个需要特别‘关照’的敌人。一旦有懂行的人看到这个印记,恐怕就会对你出手。”王晓玲的分析让在场所有人心头一凛。
这手段太阴险了!
不伤你性命,却给你打上一个“悬赏通告”,让所有潜在的敌人都来找你麻烦。这简直就是安了一颗随时会引爆的定时炸弹在身上。
李子清急了,拉着王晓玲的胳膊问道:“晓玲姐,那这个有办法解吗?总不能让我师弟一直带着这么个东西吧?”
王晓玲面露难色,摇了摇头:“这种蛊术,不是我的专长。下蛊的人手法很刁钻,将蛊力完全凝聚在这个符号里,不伤人,但也极难祛除。想要解开,恐怕得找更厉害的人。”
她顿了顿,建议道:“你们可以去寨子上面,找周阿婆试试。她老人家见多识广,或许有办法。”
“周阿婆?”
听到“周阿婆”这个名字,一直沉默的张远山身体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看了看刘青,又看了看王晓玲,神态有些古怪地确认道:“你说的可是周婉?”
“是啊,张道长您认识?”王晓玲有些意外。
张远山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催促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拜访。”
刘青被自己师叔这反常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师叔这反应,怎么看都像跟那位周阿婆有什么故事啊。
三人辞别了王晓玲,按照她的指引,朝着苗寨地势更高处走去。
越往上走,吊脚楼的样式就越是古朴精致,周围也愈发安静。最后,他们在半山腰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找到了一栋被花草环绕的吊脚楼。
楼前打理得井井有条,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和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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