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德被平放在一张铺着亚麻布的简易病床上。
双目紧闭,脸色依旧苍白。
现在因为有圣子维克多亲自在场,那位原本有些散漫的校医,不敢再像平时那样敷衍了事。
他装模作样地翻找出几本积了层薄灰的医学笔记摊在一边。
然后凑近病床,先是扒开西蒙德的眼皮看了看瞳孔,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最后甚至郑重其事地俯下身,将耳朵贴在西蒙德的左胸处,仔细倾听心跳的声音。
折腾了好一会儿,校医才直起身,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圣子阁下,根据我的检查和古老的医典记载,这位病人……他应该是被恶魔的力量附身了。”
他似乎担心维克多不信,为了佐证自己的诊断,伸手就开始解西蒙德身上那件黑色学生马甲的纽扣。
马甲很快被解开扔到一边,校医的动作并未停止,手指又移向了西蒙德贴身穿着的那件白色棉质衬衫。
一颗,两颗,三颗……纽扣被依次解开。
紧身马甲和衬衫的束缚解除后,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的肌肉身材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维克多眼前。
胸部的肌肉,哪怕是平躺着也蕴含着一种猎豹般的爆发力。
而且校医只是解开了三颗扣子。
衬衫衣襟向两侧敞开,露出精壮的胸膛和一部分紧实的小腹。
更下方的区域被未解的衣料半遮半掩,反而能感觉到腹部肌肉的呼之欲出。
站在维克多身后的伊恩也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惊讶的倒不是西蒙德的好身材,而是那肌肤上的伤疤。
一个普通人身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伤?
校医的动作还在继续。他从旁边的木箱里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
他用手指指向西蒙德随着微弱呼吸缓缓起伏的胸膛,对维克多说,
“圣子阁下,您注意一下,病人此时的呼吸频率是这样的。”
维克多的目光顺着校医的动作落在西蒙德的胸口。
那线条有力的肌肤与这些伤疤形成一种充满矛盾但具有张力的视觉冲击。
维克多眉毛轻轻微挑。
自己作为圣子,很少有什么剧烈活动,身材应该是没有西蒙德这么夸张的。
他朝着校医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看到了。
伊恩看着校医接下来的动作,失声低呼,
“我的上帝啊,校医你这是在干什么。”
只见那校医竟毫不犹豫地将那根长长的银针,对准西蒙德胸前的肌肉,直接刺了进去。
针尖没入肌肤,留下一个细小的创口。
校医过了一会,又拔出银针,没有理会伊恩的惊呼,而是将目光再次转向维克多,
“圣子阁下,您看,病人到现在,呼吸依然保持着刚才的频率,没有丝毫改变。这说明他此刻对尖锐的疼痛根本没有反应。”
“肯定是恶魔的力量屏蔽了他的感知!”
一个细小的血珠立刻从针眼处冒出。
在校医看来,这微不足道,他随手用一块布巾擦去那点猩红。
“我看,还是需要您亲自为他进行祷告驱魔。”
将责任轻巧地推出后,校医还恭维几句,
“有圣子阁下您的神圣力量亲自庇佑,我想这位被恶魔困扰的病人,很快就会恢复清醒的。”
维克多的目光从校医那张带着推诿的脸上移开,重新落回病床上的西蒙德身上。
校医如蒙大赦,见到责任已经转移,立刻躬身退开。
坐回自己的桌案前,继续研究他那张画满了不知名符号的地图。
但是他刚转过身,就感觉到一片阴影笼罩住了自己。
他愕然抬头,发现维克多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桌案前。
校医心里咯噔一下,强挤出笑容,
“圣、圣子阁下?您……您还有什么事需要吩咐吗?”
维克多脸上带着完美的微笑,摇了摇头。
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指尖轻轻在桌案上那张潦草的地图上点了点,声音温和如初,
“应该是您,有什么事,需要向我,或者向学院解释吧?”
他的话音落下,原本守在门外的四名身着神殿服饰的侍从立刻走了进来。
两人一边,将校医从椅子上架了起来。
“圣子阁下?圣子阁下!您这是……我、我冤枉啊!”
校医惊慌失措地挣扎起来,嘴却立刻被一名侍从用手牢牢捂住,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声。
为首的侍从转向维克多,恭敬地询问,
“圣子阁下,此人对您不敬,该如何处置?”
维克多的目光扫过那个满脸惊恐的校医。
这样一个毫无责任心,见人下菜,甚至可能草菅人命的所谓医生。
在某些时刻,危害远比疾病本身可怕多了。
他脸上的微笑未曾改变,
“将他带离学院。告诉菲斯殿下,我的建议是,这种人,最好永远不要再从事与医疗相关的职业了。”
侍从们领会了他的意思,架着面如死灰的校医,迅速离开了校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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