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安全,不在高墙之内,而在洞察秋毫的鉴心之中。——《鉴器录·序》
车队在夜色中疾驰,如数支离弦的箭矢,切开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王一凡坐在中间一辆经过特殊改装的装甲车内,手中山河剑微微发烫。镜面之上,那两点模糊的镜影轮廓闪烁不定,像是隔着无尽时空的呼唤,又像是某种警告。
“信号干扰已开启到最大功率,所有对外通讯转为量子加密通道。”林晓晓坐在副驾驶位上,手指在全息操作面板上飞快滑动,“但‘Ω’组织的探测信号仍在间歇性出现,频率在增加——他们显然掌握了某种能穿透常规屏蔽的技术。”
秦战坐在驾驶位,眼神锐利如鹰:“距离‘龙渊’还有四十七公里。全员戒备,陈默、阿雅,你们负责侧翼感知,有任何异常能量波动立即报告。”
“明白。”陈默握紧了手中的唢呐,阿雅则闭目凝神,周身泛起淡淡的草木清香——这是她与山林精灵沟通时的状态。
王一凡深吸一口气,尝试将意识沉入山河鉴。镜灵微识传来断断续续的感应:【东方……海上有‘眼’在窥视……不止一处……地脉在不安……另外的‘镜’……在呼唤……也在被污染……】
“被污染?”王一凡心中一惊,“你是说,另外的古镜可能落入了‘Ω’组织手中,或者……正在被他们的力量侵蚀?”
【感应模糊……但‘鉴心’之镜执掌‘人心之序’……若被邪法浸染,可颠倒善恶、操控众生……危险……】镜灵的意念带着明显的焦虑。
就在这时,车队最前方的引导车突然传来刺耳的警报!
“报告!三点钟方向,距离两公里,发现高能量反应体!速度极快,正在接近!”通讯器中传来前车侦察员急促的声音。
几乎同时,林晓晓面前的屏幕炸开一片红光:“侦测到七个高速移动目标!能量特征——非生命体!是无人机!但造型……从未见过!”
秦战猛打方向盘,车队立刻呈防御阵型散开。车窗外,夜空中亮起七点幽蓝色的光斑,正以诡异的弧形轨迹包抄而来。
那些“无人机”通体漆黑,表面流动着水银般的液态金属光泽,没有螺旋桨,悬浮移动时寂静无声,仅在尾部拖出淡蓝色的离子尾迹。它们的造型并非传统的圆盘或十字形,反而像是……七面边缘锐利的、不规则的黑色镜片!
“是‘Ω’组织的‘影镜斥候’!”林晓晓调出档案中的模糊图像对比,脸色骤变,“档案记载,这是他们利用从‘远古异常点’中提取的‘镜面物质’与尖端科技结合的造物!具备光学隐形、能量吸收和空间折射能力!小心,它们可以——”
话音未落,其中一面“影镜”突然在空中定格,镜面朝向车队中央王一凡所在的车辆!
镜面之中,并未映出夜空或车影,反而浮现出一片扭曲的、猩红色的抽象图案——那图案在变化的瞬间,王一凡感到眉心一痛,脑海中竟不受控制地闪过无数破碎的、充满恶意与恐惧的画面:山河崩裂、亲人惨死、传承断绝……
“精神攻击!直接作用于视觉认知层面!”陈默大吼一声,唢呐陡然凑到唇边。
但他还未吹响,王一凡已动了。
“镜能映心,亦能鉴心。”王一凡低喝一声,手中山河鉴陡然翻转,镜面朝上,“若心若明镜,何惧外邪投影?”
他并未灌输太多灵力,只是将山河鉴如一面盾牌般举起,正对那面投射精神污染的“影镜”。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山河鉴古朴的镜面,在接触到那猩红扭曲图案的瞬间,并未被污染,反而泛起一层温润如月华般的清光。清光之中,镜面微微荡漾,竟如同水面般,将那猩红图案“吞”了进去!
不,不是吞没——是“映照”与“净化”!
镜面之内,猩红图案被一层淡金色的网格状纹路笼罩,那些纹路细细密密,如同最精巧的苏绣针法,又像是古老的封印符箓。猩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分解,最终化作几缕青烟,从镜缘逸散。
而与此同时,那面发动攻击的“影镜”突然剧烈颤抖,镜面中央“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细缝!裂缝中迸射出失控的能量火花,整架无人机摇晃着向下坠落。
“这……”林晓晓瞪大眼睛,“它反弹了攻击?不,是‘鉴察’并‘解构’了攻击的本质!”
“非遗神通·镜鉴本心。”王一凡缓缓放下山河鉴,额角渗出细汗——这一下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耗费了他大量心神去理解并引导山河鉴的净化规则,“以正鉴邪,邪自溃散。”
秦战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眼中精光一闪:“好!但别松懈,还有六架!”
剩余六架“影镜斥候”似乎意识到精神攻击无效,立刻改变战术。它们在空中飞速穿梭,镜面不断调整角度,不再投射图案,而是开始聚焦环境中的光线与能量。
下一秒,六道炽白的高能激光束,从不同角度射向王一凡的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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