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确认信息渠道有效，并成功引发对方内部决策波动。”林轩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第二步，放大这种波动。”
他看向阿 K：“可以释放第二波‘噪音’了。强度控制在足以引起对方技术部门高度警觉，但又不至于让他们立刻判定为全面攻击 precursor 的程度。目标是让他们内部的争论升级，消耗他们的决策精力。”
“明白！”阿 K 立刻领会，双手在键盘上飞舞起来，“给他们加点‘开胃菜’，模拟一下攻击前常有的端口扫描和试探性数据刺探，来源嘛……就伪装成从7号据点附近发出的好了。”
很快，在虚拟的战场上，另一场无声的交锋开始。伪造的数据流如同幽灵般，开始试探性地触碰森蚺集团的外围网络防线，尤其是与7号据点相关的几个数据接口。这些动作立刻触发了森蚺技术部门的警报，刺耳的提示音在森蚺总部地下深处的安全监控中心响起。
“报告！检测到针对7号区域附属网络的异常数据流！模式……模式很像是大规模攻击前的渗透扫描！”一名技术员紧张地汇报。
负责网络安全的主管快步走到屏幕前，看着上面滚动的数据，眉头紧锁：“来源？”
“初步追踪……指向城南非管制区，与之前‘信使’传回的情报中提到的攻击发起区域吻合！”
安全主管的脸色变得凝重，他拿起内部通讯器，快步走向上级的办公室。这个消息，无疑给森蚺内部关于“7号据点遇袭计划”真实性的争论，又添上了一块沉重的砝码。可以预见，主张加强7号据点防卫、甚至提议主动出击的声音，会因此占据上风。
安全屋内，林轩再次闭上了眼睛。左臂上的印记，传来的波动似乎更清晰了一些，带着一种混乱的、焦躁的韵律。那是森蚺核心决策层因为接连的“意外”而产生的情绪折射，通过这神秘的连接，被他隐约感知。
他知道，这还不够。仅仅是这样程度的干扰，还不足以让森蚺这只巨兽真正露出足以致命的破绽。但这是一个完美的开始。信任的裂痕一旦产生，便会自行蔓延。恐慌和猜疑，是比任何武器都更具腐蚀性的毒药。
“保持对‘信使’的监控，分析他传递信息后，森蚺内部通讯流量的变化模式。”林轩下达新的指令，声音冷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我们需要知道，这枚‘迷雾弹’，究竟在他们内部造成了多大的混乱，以及……谁，在推动向7号据点增兵。”
“已经在做了，头儿。”阿 K 应道，同时调出了另一个监控窗口，上面显示着加密通讯的数据流图谱，“信息熵在升高，某些特定加密通道的使用频率在过去半小时内显着增加……他们在频繁沟通，而且，很紧张。”
林轩的嘴角，终于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迷雾已经播撒。
猎杀，尚未开始，但猎场的气氛，已然改变。森蚺以为他们看穿了攻击的方向，紧张地调兵遣将，加固着他们认为会被攻击的侧门。却不知，他们所有的反应，都已然落在了猎人的算计之中，正一步步地将自己真正的咽喉，暴露在阴影里那逐渐扬起的利刃之下。
他轻轻抚过左臂。
印记深处，那来自森蚺核心的混乱波动，此刻在他感知中，已如同黑夜中远方营火传来的、带着不安节奏的鼓声，清晰地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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