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安全!”
“二楼卧室……床铺整齐,无人!”
训练有素的特工们以标准的CQB(室内近距离战斗)队形快速推进,搜索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客厅里摆放着普通的家具,厨房水槽里甚至还有未清洗的咖啡杯。一切看起来都像一个普通单身男性的住所,除了……那份异样的整洁,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被剥离了生活气息的冰冷。
最终,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可避免地被吸引到了地下室那扇门上。
那扇门与这栋老房子的风格格格不入。厚重的实木,外面包裹着加固的冷轧钢板,门锁区域看起来异常复杂,绝非市面上能买到的家用款式。
行动指挥官,一个脸上带着一道深刻疤痕、眼神锐利如鹰隼的中年男人—— call sign “山魈”,打了个战术手语。两名手持破门锤的特工上前,侧身,蓄力。
“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空荡的房子里回荡,带着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门,剧烈震动了一下,但门框和锁区依然坚固地嵌在墙体中,纹丝不动。
“山魈”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更加浓重的不安。这绝不是普通民宅该有的防护等级。
“再来!用最大力量!”
“砰!!!”
第二次更加猛烈的撞击,结果依旧。门像是焊死在了承重墙上。
“爆破组!微量定向爆破,给我切开它!” “山魈”的声音里透出不耐烦和一丝被挑战权威的恼怒。目标近在咫尺,却被一扇门挡住,这是耻辱。
专业的爆破手迅速上前,仔细评估后,在门锁和铰链关键点安置好切割性微型炸药。所有其他特工迅速寻找掩体,枪口依旧警惕地指向各个方向。
“爆破准备!三、二、一,引爆!”
“轰!”
一声不算震耳欲聋但足够剧烈的爆炸,火光与硝烟瞬间吞噬了门锁区域。金属碎片四溅,硝烟弥漫中,那扇坚固得离谱的门终于被炸开一个扭曲的、不规则的黑洞。
一名尖兵特工毫不迟疑,猛地踹开残破摇坠的门板,数道强光手电的光柱如同利剑,瞬间刺入下方那片深邃的、未知的黑暗之中。
然后,所有的战术动作,所有的呼吸,所有的思维,甚至仿佛连时间本身,都在光柱投入的那一刻,被一种超越理解的力量,彻底凝固了。
光柱所及,没有预想中堆满杂物的逼仄空间,没有潮湿的霉味和灰尘。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片广阔得荒谬的、根本不应该存在于这栋房子地下的……“内部空间”。
高耸的、流线型的、散发着柔和自发光的穹顶向上延伸,没入深邃的、仿佛模拟着星空的黑暗,完全看不到顶。脚下踩着的,是某种非金属非石材的、触感微凉而坚韧、泛着柔和乳白色微光的平滑地面,一直延伸到强光手电都无法照亮的视野尽头。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特的、冰冷的味道,像是高压电弧过后产生的臭氧,又混合了某种从未闻过的、如同液态金属般锐利的气息。
而在这片巨大得足以容纳数个篮球场的空间中央,静静地、傲慢地停泊着一个“物体”。
那绝非人类科技树任何一个分支上可能结出的果实。流线型到违背空气动力学常识的舰身,覆盖着暗哑无光的深蓝色材质,那材质仿佛能吸收光线,又隐隐有无数复杂而诡异的、如同活物般自行流动的幽光纹路在其下脉动。它庞大得如同一个小型航站楼,静静地卧在那里,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宣言,散发着令人从基因层面感到战栗的威严和压迫感,仿佛在嘲笑着地球上一切所谓的“高科技”。
所有突入的特工,这些从地狱周里筛选出来、在枪林弹雨中淬炼过的精英,此刻全都僵立在原地。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关节泛白,却失去了任何射击的意念——面对这样的存在,手中的武器幼稚得像玩具。强光手电的光柱在那庞大的、沉默的舰身上徒劳地颤抖、滑动,渺小得如同试图照亮深海的萤火虫。有人张着嘴,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吐不出来。有人下意识地后退,战术靴踩在光滑得不可思议的地面上,发出空洞而令人心慌的回音。
恐惧。
一种源于认知被彻底碾碎、源于自身文明和个体存在意义被瞬间否定的、最原始最深邃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深海巨鳗,缠绕并扼住了每一个人的心脏和灵魂。
就在这片足以将人逼疯的死寂和绝对的精神凝固中,一阵轻微的、稳定的、与现场气氛格格不入的脚步声,从他们身后,地下室入口处的楼梯上,不疾不徐地传来。
嗒。嗒。嗒。
那脚步声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清晰地敲打在每个人的耳膜上,也敲打在他们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所有僵直的目光,所有因极度惊恐而缩小的瞳孔,齐刷刷地、如同提线木偶般,转向声音来源。
林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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