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杀意仅仅持续了一瞬,便被她强行压回了眼底深处,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冷静。
“封锁消息,”她语速极快,条理清晰地下令,“立刻调动药坊在京城布下的所有信鸽,启动2级预案,将密信传往边关。另外,把我养在空间里的那批‘夜影貂’,全部放出去。”
青黛大惊失色:“小姐!那批夜影貂是您耗费无数心血培养,用来追踪无形毒气的实验兽啊!就这么用了?”
“现在,”慕云歌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刀,“它们是猎犬。去给我把陷害我亲人的人,一个个,都嗅出来。”
她低声自语:“谁碰我的家人,我就让他全家陪葬。这不是威胁,是预告。”
凤玄凌是在深夜闻讯赶来的。
他推开书房的门,便看到慕云歌正伏在宽大的案几上,烛火将她的身影拉得颀长而孤寂。
案上摊开的并非寻常女子的诗词画卷,而是一张巨大的北境布防图,旁边散落着毒理分析的草稿与各地兵力分布的标注。
他眉头紧锁,声音低沉:“你要插手军务?”
慕云歌缓缓抬起头,烛光映在她眼中,跳动着两簇慑人的火焰。
她的目光凛冽如刀,直直地刺向他:“他们动了我的人,伤了我的亲人,还想让我像个闺阁女子一样,乖乖在京城里焚香祷告,等着他们的死讯?凤玄凌,他们是在做梦!”
她冷笑一声,“我可不是那种只会绣花喝茶的娇小姐。我绣的,是索命符;我喝的,是仇人的血。”
凤玄凌凝视着她眼中不加掩饰的杀意与决绝,久久没有言语。
他忽然转身,对着门外沉声唤道:“来人,取本王的兵符来。”
慕云歌一愣,皱眉道:“你疯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交出兵权,等于自废武功,任人宰割!”
他站在灯影的交界处,一半光明,一半黑暗,唇角竟微微扬起一个极浅的弧度:“我说过,这江山,都可以是你的。只要你开口,十万玄甲铁骑,任你调遣。”
她心头猛地一震,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却又迅速别过脸去,冷哼一声:“少来这套。我要的是你的情报网和通关令,兵……我自己会抢。”
她嘴角微扬,“你以为我需要你施舍的军队?我只是懒得造反而已。”
三更时分,夜色如墨。
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被牵到了后院。
慕云歌换了一身夜行衣,背上一个改装过的“急救包”,里面装着她用现代知识提取的肾上腺素、高效止血粉,甚至还有一个微型的人工呼吸器。
她准备秘密离京。
临行前,她回到卧房,在枕下压了一封信,信上只有寥寥数语:“王爷,药钱先欠着,待我回来,双倍奉还。”
想了想,她又添了一行小字:“别想我——除非你想被我梦见。”
刚跃上马背,身后便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凤玄凌不知何时已站在月下,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玄色斗篷,手中提着一个沉甸甸的檀木箱。
“给你。”他将箱子递到她面前。
慕云歌打开一看,箱内竟是一整套薄如蝉翼、泛着幽光的金丝软甲,以及一把结构精密的机关弩。
“穿上它。”他的语气不容拒绝,带着一丝霸道的命令,“不然,我就把你锁进王府地牢,哪儿也别想去。”
她盯着他深邃的眼眸看了几秒,那双眼睛里没有戏谑,只有不容置喙的认真。
终于,她接过了箱子,声音极轻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随即眨了眨眼,露出一丝狡黠笑意:“下次见面,我请你喝最新研制的‘忘情水’——保证让你哭着喊妈妈。”
话音未落,她已猛地一夹马腹,骏马如离弦之箭,瞬间冲出庭院,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浓稠的夜色之中。
在她离去的那一刻,脑海中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清晰响起:
【任务更新:营救镇远军将士,查明通敌真相。
任务时限:七日。
任务奖励:解锁‘战场急救模块’。】
慕云歌握紧了手中的缰绳,感受着夜风拂过脸颊的冰冷,眸光却比天边的寒星更亮,亮得灼人。
“诸位,游戏开始了。”她低语,唇角扬起,“这一局,我不仅要赢,还要让你们输得——灵魂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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