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北境风雪漫天,鹅毛般的大雪将天地染成一片混沌的白。
临时搭建的野战帐篷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仿佛随时都会被撕裂。
帐内,慕云歌一身银灰斗篷裹身,内里的金丝软甲在昏黄的油灯下泛着冰冷的微光。
她脸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轻纱以防风霜侵袭,只露出一双寒星般的眼眸,专注而沉静——那目光如刀锋划过冰面,不带一丝情绪,却让人不敢直视。
在她面前,三十六名中毒的士兵横七竖八地躺着,每一个人的脸色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黑色,呼吸微弱。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药草的苦涩气息。
慕云歌的身影在病榻间穿梭,动作快如闪电,却又精准无比。
银针在她指尖翻飞,如碎雪疾舞,准确无误地刺入士兵们周身大穴;特制的药剂通过细长的针管注入他们体内;锋利的手术刀则在必要时划开腐肉,挤出毒血。
她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就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杀戮机器,冷静、高效、不容差错。
脑海中,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接连不断地响起:【成功清除‘蚀骨瘴’病毒株,目标生命体征稳定。】【积分+500。】【恭喜宿主,成功解锁‘抗寒血清’配方。】
最后一个被救治的是一名气息奄奄的将领,他身上的甲胄早已破损,嘴唇干裂,眼窝深陷。
当慕云歌将最后一根银针从他心口大穴拔出时,他猛地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黑血,随即缓缓睁开了浑浊的双眼。
他看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嘴唇颤抖着,发出微弱的声音:“是……是大小姐回来了?”
慕云歌点了点头,从药箱中取出一粒散发着清香的丹药,小心地喂入他口中,声音清冷而坚定:“撑住,我外祖父的种,没那么容易死。”
她顿了顿,语气忽然带上一丝讥诮,“更何况,我还等着你活着回去,亲眼看看那些想踩我们头上的蠢货,是怎么被碾成渣的。”
将领眼中迸发出求生的光芒,用力将丹药咽了下去。
深夜,风雪愈发狂暴。
慕云歌独自坐在主帐内,面前的炭火烧得正旺,映着她清冷的侧脸。
桌上摊开的是几份从俘虏身上搜出的供词,字迹潦草,却字字惊心。
她一目十行地扫过,当看到“牵机引”三个字时,瞳孔骤然一缩。
这种剧毒并非边境蛮族所能拥有,它的源头,赫然指向了防备森严的皇室秘库!
而供词中提到的幕后策划者,更是让她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皇帝身边最信任的贴身太监总管,一个与户部尚书陈元礼同属太子党羽的老狐狸。
“想用一场边境之乱,构陷我慕家通敌,再用‘蚀骨瘴’削弱北境军力,以此为由头拿我开刀,最终逼迫摄政王退位?”她冷笑一声,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像毒蛇吐信前的节奏,“天真得可爱。若真以为区区瘴毒就能灭了慕家血脉,那你们根本不了解——什么叫医者执刀,也能屠尽满朝文武。”
她不再犹豫,立刻取来笔墨,写下一封密信。
信中不仅详细阐述了毒药来源和幕后黑手,更附上了一份她亲手调配的浓缩版“噬心蛊”母液。
她将信和药瓶一同装入一个特制的金属管中,唤来一只通体漆黑、动作迅捷的夜影貂。
她轻抚着夜影貂顺滑的皮毛,低声嘱咐:“告诉王爷,让他亲自把解药送来。顺便,把太医院给我抄了——尤其是东偏殿第三排药柜,底下藏着的‘龙涎香’换成了假货,我不介意替陛下查一查,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往御用药材里动手脚。”
夜影貂发出一声轻微的嘶叫,化作一道黑影,瞬间消失在茫茫雪夜之中。
次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沉寂的边关营地外突然响起了震天的马蹄声。
守卫的士兵惊骇地发现,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支庞大的黑甲骑兵,玄黑如墨,杀气腾腾。
队伍前方,一面绣着金色凤凰的大旗在风雪中猎猎招展,那是一个“凤”字。
营帐的门帘被一只穿着玄色金边战靴的脚猛地踹开。
凤玄凌一身风雪,径直闯了进来。
他似乎是连夜兼程千里奔袭而来,俊美无俦的脸上不见丝毫血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唯独那双深邃的眸子,正燃烧着近乎疯狂的火焰。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慕云歌面前,不顾她身上沾染的血污和药味,一把将她死死搂入怀中,那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再敢擅自离京,我就把你绑在身边一辈子,锁在寝殿,连窗都不许开。”
慕云歌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挣扎着推他:“放开!还有病人需要我处理!”
凤玄凌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更加收紧了手臂,低头在她光洁的耳垂上惩罚性地咬了一口,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你比他们所有人都重要。你死了,我的江山也没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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