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千魂……”刘禹默念着这个名字,指尖摩挲着那块雪白的镇阴玉碎片,温润的触感稍稍驱散了老井边残留的阴冷,“茅山派叛逃道长,操控鬼魂、污染镇阴玉、破坏封印……这几条线索串起来,确实都指向他。”
高个男人缩了缩脖子,往赵队身边又凑了凑:“那这茅千魂得活了多少年啊?几十年前就搞出这么大动静,现在估计都成老怪物了吧?”
“道家修行者本就比常人长寿,再加上他可能修炼了邪术,延长寿命也不是不可能。”赵队收起手机,眉头紧锁,“总部档案里说,茅千魂叛逃时大概三十岁左右,现在算下来,至少也得七八十岁了,但邪术修炼者的外貌往往不按常理来,说不定还是中年模样。”
刘禹抬头看了眼天色,夜空黑得像泼了墨,连星星都看不见几颗,老宅子周围的阴气虽然因为水鬼被超度淡了些,但依旧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这里不宜久留,先回客栈再说。”他提议道,“老妪的话还有待验证,总部的档案也得仔细研究,而且这块镇阴玉碎片,说不定能解开更多谜团。”
三人转身往回走,脚下的土路坑坑洼洼,杂草丛生,偶尔能听到几声不知名的虫鸣,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高个男人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频频回头张望,却只看到一片漆黑的老宅子轮廓,像一个个蛰伏的怪兽。
“别自己吓自己。”赵队察觉到他的不安,低声说道,“刚才那水鬼已经被超度了,老妪看起来也没有恶意,这里暂时安全。”
话虽这么说,高个男人还是忍不住加快了脚步:“总觉得这镇子怪怪的,连空气都透着股寒气,等这事结束,我再也不来这种地方了。”
刘禹没说话,他一直在琢磨老妪的话。八块镇阴玉,三块作为阵眼,五块分散各地,茅千魂已经找到了五块并污染了它们,现在手里有一块碎片,破庙里找到一块被污染的完整镇阴玉,老井这边的阵眼镇阴玉恐怕也早已被污染,只是没找到实物。剩下的两块镇阴玉在哪里?茅千魂会不会已经找到了?
回到客栈时,已经是后半夜。老板早就睡下了,大门虚掩着,三人轻轻推开门走进去,生怕惊动了别人。楼道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一点微光,勉强能看清路。
走到房间门口,刘禹突然停下脚步,鼻尖动了动。“不对劲。”他压低声音,“我们房间的门,好像被人动过。”
赵队和高个男人立刻警惕起来。他们出门时特意把门锁好了,而且用的是客栈的老式铜锁,锁芯很特别,一般人很难打开。
赵队示意两人退后,自己则慢慢靠近房门,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铁丝,小心翼翼地插进锁芯。轻轻转动了几下,只听“咔哒”一声,门锁开了。他推开门,快速闪了进去,手里的配枪已经上膛。
房间里一片狼藉。床上的被褥被翻得乱七八糟,背包被打开,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连他们放在桌子上的罗盘、桃木剑都被挪动了位置。
“谁干的?”高个男人又惊又怒,“难道是镇上的人?还是……茅千魂的人?”
刘禹打开手机手电筒,仔细检查着房间里的痕迹。地面上有几个模糊的脚印,尺码不大,像是女人的鞋印,而且脚印上沾着一些湿漉漉的泥土,和老井边的泥土很像。
“是刚才那个老妪?”高个男人猜测道,“可她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啊,还把镇阴玉碎片给了我们。”
“不一定是她本人。”赵队蹲下身,观察着脚印,“你看这脚印,虽然沾着老井边的泥土,但步伐很轻,而且有些虚浮,不像是正常人的脚印。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着留下的。”
刘禹心里一动,想起了破庙里的怨鬼和老井里的水鬼:“你的意思是,茅千魂还有其他被操控的鬼魂?一直跟着我们?”
“很有可能。”赵队站起身,目光扫过房间,“我们从老井回来的路上,总觉得有人跟着,说不定就是这个鬼魂。它趁我们不在,潜入房间,想要找什么东西。”
“找镇阴玉碎片?”高个男人说道,“幸好你把碎片随身带着,没放在背包里。”
刘禹点点头,摸了摸胸口,镇阴玉碎片被他放在贴身的口袋里,一直很安全。“它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应该不会善罢甘休。”他说道,“我们得小心点,今晚轮流守夜,不能再给它可乘之机。”
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把散落的东西归拢好。赵队让高个男人先睡,自己和刘禹守上半夜。两人坐在桌子旁,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重新翻看总部发来的档案。
档案里详细记录了几十年前青石镇的那场大火。起火时间是民国三十六年的一个深夜,起火点就是东边的破庙,当时破庙里住着一位名叫清风道长的茅山派弟子,还有几个无家可归的乞丐。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等到村民发现时,破庙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清风道长和几个乞丐都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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