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销毁罪证么?”涂山篌脸色铁青,昏暗的烛光下,他的好像更消瘦苍白了些。
“你把它还给了我,可我也不愿意要,那还留这东西在世上干什么?”
我拍拍手上的灰,转头看他,“你来我这里,想干什么?”
“想来喝个茶,也顺便提醒一下你,不要忘记故人。”
涂山篌掀起衣袍大剌剌坐在桌子边的软塌上,盯着我,满怀恶意地上下打量。
“贤淑、知理,会做生意,还同时是涂山和防风两家的大小姐,果然奇货可居啊,可惜我没有把握住。”
涂山篌端起我的杯子喝了一口茶,看模样比在自己家还要随意自然。
“荀草香茶,你的喜好还是没有变啊,我种在北脊岛上的荀草已经长成,去年腊月第一次开花,本来想要约你一起去看的,可惜……错过了。”
“有话就快说,别绕来绕去的。”每次涂山篌的到来,都会激起我心底无尽的厌烦。
“旧友相聚,难道不能多说几句么?你最近这么急着参加各种宴会,是想要嫁人了么?不知道那些无知的后辈看到你的真面目会怎么想?”涂山篌见我出言不逊,反倒放缓了自己的语气,脸上还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所以,你真的是来威胁我的?”我简直被气笑。
“不是威胁,我只是觉得我们很合适,我们都知道彼此的野心,也许你不用换人……”
涂山篌放下杯子慢慢向我走来,眼神中含着诱惑,紧身的衣袍勾勒出精壮的肌肉线条。
“打住!你这是在诱惑我偷情么?我们不是尝试过了么?不合适的。”
我想将他推开,可没想到他却借势倒在我床榻上,扣子松动不解自开,露出一片健硕的肌肤。
“那你和谁合适,涂山璟?还是等级更高的贵族子弟?”
涂山篌半仰望着我,发丝滑落,眼含春水,言语却冰冷刻薄。
“爱慕虚荣,贪恋权势这没有错,可凭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很难找到比我更好的。”
威胁不够,还要诅咒我?看着他那张脸真想一脚踹过去。
“涂山篌,咱们把话说开,你和涂山璟我都不喜欢,我不会和你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在一起。”
“那便是其他贵族子弟了?你总不会是看上涂山睿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了吧?你应该能看出来,这小子是冲着奶奶给你的涂山资产来的吧,这种专想靠着女人吃软饭的货色,我不信你真的喜欢。”涂山篌嘴角噙着笑,眼中却是一片冰冷。
“我和谁在一起,都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不过你放心,这个人肯定不会是涂山家的,毕竟光你一个人,就让我倒足了胃口!”
涂山篌应该是被气到,双手环胸倚在床边,一言不发紧盯了我好一会。
片刻后又笑出了声。
“呵,果然生意做大了,底气也足了。不过你别忘了,除了那荷包以外,你我还有很多的定情信物,如果有必要,我不介意和你看中的世家子弟一起分享。”涂山篌站起身来收拢衣襟,拂袖离开。
哦,果然是来威胁我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内心深处泛起一丝带着痛意的酸楚。
我曾经心心念念的男子啊,居然走上了这么一条龌龊道路。
我喊下人进来,换了新的被褥,扫干净了地上的灰。
几个人折腾了半天,我才又躺回了干净的床上。我盯着窗外的月光暗暗想着,以后二哥再问我择偶标准,我一定加一条,不要那种喜欢整日躲在角落,阴暗爬行的男人。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许是白天太过劳累,竟一夜无梦,一觉到天亮。
醒来后发现窗边居然压着一张纸片。
纸上写着,承接各项杀人业务,百发百中收费合理,无期限,保售后。
落款是大荒第一杀手。
好家伙,杀手组织发现了我的嫁人危机?想帮我把污点证人杀掉?这未免也太……荒唐了吧?
其实,关于嫁人这件事,我看得很开。无非就是嫁这个人,或是嫁那个人,再或者,干脆谁都不嫁。
于我而言,最终做下哪个选择,全凭我自己的心。无论结果如何,都和涂山篌没有半点关系。
他也好,他手里那些所谓的筹码也罢,根本不重要,更不值得我斥巨资花钱买他命。
只是……我的房间安保也太差了吧!怎么什么人都能进。
看来要想办法找几个护卫了。
可最近家族生意方面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大哥勤奋有余能力有限,二哥能力够但心不在此,两人又都不愿担重任,遇到稍微大点的事就得我亲力亲为。
一晃又是好几个月,我游走在大荒各地做生意,中途有过一些家境一般的贵族男子借着做生意为由,向我示好,不过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也懒得虚与委蛇,干脆统统婉拒。
可转过天来,就会收到一份莫名其妙的礼物。前一日是玉石世家的公子,转天就收到支磨得坑洼的破桃木簪子;前一日是朝中官员,便会收到一叠写满迂腐规矩的陈旧竹简;前一日是绸缎庄的少东家,就会等来一匹粗糙扎人的麻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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