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在周秀英的细致照料和空间灵泉的暗中滋养下,苏念棠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好转。蜡黄的脸色褪去,透出健康的粉润,连之前干瘦的手腕都添了几分肉感。
这变化让苏铁柱夫妇更笃定“老神仙”的庇佑是真的,对苏念棠愈发宝贝,恨不得捧在手心护着。可苏念棠心里清楚,七十年代的农村不养闲人,她既成了苏家的一份子,就得尽快扛起责任。总窝在家里,不仅没法解释偶尔拿出的“好东西”,也对不起这家人的疼惜。
这天早饭,喝着能照见人影的糊糊,苏念棠悄悄拌了点空间里的肉松——味道和营养都提了不少。她放下碗筷,主动开口:“爹,娘,我身子好得差不多了,今天想跟你们去上工。”
“不行!”周秀英立刻急了,“你刚好利索,哪能干重活?再歇几天!”
苏铁柱也皱着眉:“队里活儿累,你受不住,在家帮衬家务就好。”
连憨厚的苏建国都摇头:“妹,地里晒得慌,别去遭罪。”
苏念棠心里暖烘烘的,态度却很坚决:“我知道你们疼我,但我都这么大了,不能总吃闲饭。而且……老爷爷在梦里也说,多活动对身子好。我就干些轻省活,行不行?”
搬出“老神仙”,苏铁柱夫妇对视一眼,终于松了口。最后苏铁柱拍板:“成!跟你娘去妇女队,捡捡麦穗、记记工分,能干多少是多少,别逞强。”
红旗生产大队的麦田里,一派热火朝天。金黄麦浪随风起伏,男人们挥着镰刀汗流浃背,妇女们跟在后面捆麦秸、捡麦穗。苏念棠穿着周秀英改小的半旧碎花褂,戴顶草帽,跟着母亲走到地头。
她一出现,就引来了不少目光——有好奇,也有探究。
“哟,铁柱家闺女还真来上工了?还以为要娇养到出嫁呢!”
“气色是好多了,不像前几天那蔫样。”
“为个男人跳河……啧啧,真是不值当。”
“少说两句,人没事就好。看她细皮嫩肉的,能干啥?”
议论声不高不低,刚好飘进耳朵。苏念棠面不改色,只当没听见——原主留下的“恋爱脑”锅,总得慢慢扛。周秀英怕她难受,狠狠瞪了嚼舌根的妇女一眼,拉着她到一片收割过的麦田:“棠棠,就在这儿捡麦穗,累了就歇着。”
苏念棠接过沉甸甸的荆条筐,深吸一口气。弯腰、捡麦穗,再弯腰、再捡……看似简单的活,做起来却格外费劲。阳光毒辣,后背很快晒得发烫,腰也酸得直不起来。荆条筐越来越沉,麦茬还时不时扎到手。
她偷偷瞅了瞅周围的妇女——个个动作麻利、健步如飞,心里暗暗叫苦:这身体素质,还差得远呢!全靠不服输的劲儿和灵泉养过的底子硬撑。
正跟一根卡进土里的麦穗较劲时,一道阴影突然罩下来,挡住了灼人的阳光。苏念棠抬头,撞进了一双深邃的眼眸——是陆劲洲。
他还穿着半旧军装,裤腿挽到膝盖,小腿肌肉线条流畅,沾着些泥点。没拿镰刀,肩上扛着个沉甸甸的石夯。“苏婶。”他先跟周秀英打招呼,声音平稳。
“劲洲啊,你活干完了?”周秀英现在看他,越看越顺眼。
陆劲洲应了声“嗯”,目光自然落到苏念棠和她脚边那只只铺了层底的筐上,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下。
苏念棠顿时有点窘——跟旁人快半满的筐比,她这效率确实够丢人。
“这个给你。”陆劲洲没多话,递过来一个军用水壶。水壶有些年头了,却擦得锃亮。
“啊?”苏念棠愣了下。
“地里晒,多喝水。”他语气没起伏,话里却藏着关心。
周秀英连忙推辞:“不用不用,我们带了瓦罐水。”说着指了指田埂上的瓦罐。
可陆劲洲没收回手,目光落在苏念棠晒得泛红的脸颊上:“这个方便。”
周围已经有妇女偷偷看过来,交头接耳,眼神暧昧。苏念棠不想惹误会,也实在渴得厉害——那水壶看着比瓦罐干净,便伸手接了,低声道:“谢谢陆大哥。”
指尖不小心碰到他带薄茧的指腹,苏念棠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陆劲洲却像没察觉,收回手扛起石夯,对周秀英点了点头:“苏婶,我去那边了。”说完大步离开,背影依旧挺拔。
他一走,周秀英立刻凑过来,压着兴奋低声说:“棠棠,你看劲洲多好!还知道给你送水,我看他对你……”
“娘!”苏念棠赶紧打断,脸上发烫,“人家就是顺手帮忙,您别瞎想!”她拧开水壶喝了口——水是凉的,还带着点淡淡的清甜,比自家井水好喝些。她把这归为自己太渴的错觉。
有了这小插曲,苏念棠干活也有了劲。虽然速度还是慢,但筐里的麦穗渐渐多了起来。
歇晌时,她累得直不起腰,坐在田埂上小口喝水。记分员过来登记工分,看着她那小半筐麦穗,皱了皱眉:“苏念棠,捡麦穗,三个工分。”
妇女队半天正常能拿三个工分,这本算合理。可旁边一个刚来半天的年轻媳妇,筐里麦穗比她多,却记了四个。周秀英脸色有点沉,没说话。苏念棠心里清楚——这是看在她爹是大队长、又刚病好的份上给的照顾,也侧面说明自己的劳动成果确实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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